“对。”
“三毛哥只负责一层,鲁哥却负责三层?感觉不太合理。”袁成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
“一楼情况最复杂,遇到的事情也最多,是其他楼层没法比的。三毛哥能力强,负责这块最难啃的骨头。”
“就是钱少活多。”袁成一针见血,二楼往上都是包厢,VIP,能接触到的人都不同,资源哪里是一楼能比的。
阮枚抿紧嘴唇,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个成哥倒是有趣。
“这里的人员流动大吗?就是你们……这些工作人员。”袁成一步步引往自己想了解的方向。
“一般吧,干得久的也有,干一段时间就跑的也有。”
“我看来这儿上班的年纪都不大,好几个看着都不满二十?”
阮枚失笑,“夜店吃的也是青春饭。”
“这里出事频率高吗?我还挺担心的,听说上个月经常有警察过来,我们要是打了人不得进监狱?”袁成表情夸张。
阮枚被逗笑,“夜色里边没人敢报警的。”
“那警察来干嘛?”
阮枚笑容突然消失,双手交叠在一块,“他们是来查案的。”
“查案?除了蓄意伤人,夜色还能有什么案子可查?”袁成疑惑说。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有个服务员死在外边。”阮枚语速飞快,“成哥,你还有别的要问吗?没有我得回去工作了。”
“没事了,谢谢你啊。”袁成还有些话没说,阮枚已经飞速开门退出去,连阿萝都来不及顾及。
她这个如临大敌的反应太耐人寻味。
袁成直接打听不现实,容易暴露,于是他找钱禹帮了个忙。
案子不是没破吗?那让查案的警官们再来一次,给他一个切入的机会。
提前得知消息的袁成早早来到一楼,点了杯鸡尾酒,还在舞池里跳上一段。
“成哥,下来玩呢?”三毛来打招呼。
“楼上没啥意思,还是你们一楼热闹。”袁成跟着DJ的音乐晃动,拿着一杯酒,眼神迷离看向台上那几个脱衣女郎。
表情极其猥琐。
三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怎么?喜欢?”
“喜欢,怎么不喜欢,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美女呢。”
三毛心里冷哼,也就这点出息。
袁成拍着他肩膀,“兄弟,来,咱俩喝一杯。”
“你不用坐镇?”三毛指指二楼。
“哎,明仔他们在呢,更何况还有阿萝,能出什么事儿。”
三毛比袁成还要大,三十多岁,一头脏辫,不高,最多一米七,可人狠。明仔提醒过,别被毛哥的外表欺骗,不然你会吃大亏的。
早期鲁庆在他手底下栽过跟头。
袁成听劝,不着痕迹地拍了阵马屁,三毛哥对他和气,因为袁成从鲁庆手里分到权,鲁庆不喜欢的人,他就待见。。
“那两条子又来了。”三毛酒杯一放,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袁成微眯着眼睛一看,果然钱禹办事靠谱。
十分钟后,三毛重新回到吧台,那两个警官仍然没走。
“他们来干嘛?”袁成好奇的问,“咱们场子惹麻烦了?”
“没有,就是倒霉,有个在这儿工作的孩子死了,他们查不到东西,就天天盯着这儿。”
“夜色还出过命案?”袁成瞬间来了兴趣。
“听不懂人话,在这儿上班而已。”三毛明显也不欲多谈。
“对对,小弟我说错了,哎,既然跟咱这儿没关系,那就让他们查呗,我看,也查不出什么来。”袁成递上酒,“不过,警察能来,那说明是被谋杀的,也不知那可怜人得罪谁,啧啧……”
袁成似是在为那受害人惋惜。
三毛比想象中的嘴严,袁成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得到什么信息。不过更像是三毛对杨志的事情并不清楚。
鲁庆与他不合,此事可能敏感,也不宜外传。
所以袁成得不到什么信息。
袁成混入顾客之中,瞧着警察在问完最后一个人离开,他故意堵住叫连朋的服务员,知道他一定能提供有用线索。
“你叫什么名字?”
“成哥,我叫连朋。”男生面露欣喜,以为自己受到了上位者的青睐。“成哥,您下来喝酒?”
“嗯,我记得你,嘴甜能干,怎么还没混上领班?”
言语之中无不是对他的怀才不遇感到可惜。
“能干的人太多。”连朋讪讪回答。
“可我怎么就只能看到你。”袁成给他递烟,连朋受宠若惊。
“你们一楼的酒比二楼的好喝些。刚对着条子,没乱说话吧?”
“没有,没有。”连朋连连摆手,“我本来知道的就不多。”
袁成勾勾手指,带着他到一个监控死角。
“我也是刚来,觉得奇怪,这警察怎么老来,你知道啥情况吗?”
连朋从门童终于奋斗成内场服务员,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到了,他急迫的想在袁成面前表现,一股脑地将前因后果都倒了出来。
原来那小男生叫杨志,去年3月份跟连朋一块进的夜色,刚开始当门童,没两个月就被调入内场做服务员。
五月突然失踪,宿舍里的东西都没收,也没辞职,就莫名其妙不见踪影。后来才在新闻里知道遇害了。
“失踪这么久,不报警吗?”
“嗨,在这儿做事的,突然离职都是常有的事儿,谁会想到他被人给……”连朋右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难道他得罪人了?”袁成猜测。
“十有八九,就他那性格,不得罪人才奇怪。”
杨志孤僻,不合群,就说夜色的人,就没一个喜欢他的。
更别提来这儿消费的都是寻乐子的,就他那故作清高的模样,谁见了不来气。
袁成听了半天,发现这连朋对杨志存着嫉妒之心。
“他是一直在一楼工作吗?”
“不是,他皮相好,鲁哥也不知道看中他哪里,想调他去三楼,杨志一开始拿乔不愿意去,最后还不是去了。”连朋没控制住自己的嫉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