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姑娘,先放人吧,有话好好说。”
丽姐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大红唇,大波浪,穿着紧身的包裙,手指甲也是绚丽的大红色,轻轻碰触阿萝的手,将胡总解决出来。
“怎么回事?Liya,你得罪胡总了?赶紧道歉。”
“她是谁?敢在夜色打人,你们就是这么招待顾客的?鲁庆呢,江哥呢,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
叫liya的女生连忙解释,“丽姐,我妈进医院了,我赶着过去,跟您请过假的,胡总非拉着我不放人。”
她真得很急,也知道夜色的规矩,丽姐算是里边通情达理的人。
“这事儿我知道,胡总,liya请假我知道,会给您安排新的,Linda怎么样,上次您不是说很喜欢她的嘛。”
丽姐三言两语就让胡总稍稍消了气,liya他可以不追究,但阿萝打人这事儿不能轻易过去。
丽姐为难的站着,liya她可以让其道歉使胡总消气,这位阿萝姑娘,势必是不会低头的,而她也不敢去要求。
“出什么事儿了?”
好在鲁庆及时出现。
袁成第一时间站在阿萝身前,眼神询问,“怎么了?”
阿萝双手抱胸,别过脸去。
袁成知道她此刻能站在这儿听这些废柴叽叽喳喳已经很给面儿了,所以他双掌合拢,朝着她拜了拜,“再忍忍。”
丽姐已经将来龙去脉说清楚,阿萝是打抱不平。
“胡总,在我这儿耍酒疯呢。”鲁庆带着笑,揽着胡总的肩膀,看上去关系很好,袁成怕他偏袒。
“鲁哥……”
鲁庆伸手阻断他要说的话。
然后袁成看到胡总的受伤的手腕被其抬起,用力捏住,被称作胡总的人痛的龇牙咧嘴,却没敢叫出声来。
“我这儿的姑娘做错了事儿,自然是要惩罚的,她们都知道。”liya闻言在一旁颤抖了一下。
“可如果有人在我的场子故意找茬,我也是不会客气的,胡总是新来的朋友不知道很正常,我给你说说?”
拍拍肩膀,胡总脸上讪讪,酒一下子就醒了。
“我懂,我懂,喝多了,没控制住。”
“喝酒当然就是要尽兴,走,去我包间,我请客,一定让胡总尽兴而归。”
鲁庆把人带走,袁成莫名其妙,这就算解决了?
“看来他真挺看重你的。”语气中竟带些得意。
阿萝白了一眼,“不然他能怎样?”
袁成转念一想,也对,鲁庆奈何不了阿萝,只能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丽姐走吧。”鲁庆身边那个络腮胡小哥,叫做明仔的来请丽姐。
“你快去看你妈妈吧。”
“丽姐。”liya恐慌,声音颤抖。
袁成不解,拦住络腮胡,“哥们,怎么回事儿?”
“我在冲突发生时没有立刻出来解决,导致顾客受了伤,惩罚是应该的。”丽姐笑着说,“你赶紧去医院吧。”
Liya哭着无可奈何地走了,袁成想阻止,被络腮胡拦下。
“这是夜色的规矩。”
丽姐被带走,袁成啐地一口,“什么破规矩,那死胖子还有理了,凭什么罚丽姐。”
“有本事找鲁庆去。”阿萝说完就走。
袁成像中奖似的,凑到她跟前,“你有没有发觉,最近你对我热情些了。”
阿萝眉头蹙起。
“以前你都爱搭不理的,现在我说话你都会怼我诶。”这语气欢呼雀跃的,半点不想被怼了的模样。
阿萝无语。
“哈哈,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有病,被怼还这么开心是吧?”袁成自问自答,“我当然高兴了,你怼我,说明咱俩关系变亲了,配合起来就更有默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阿萝,我的命在你手里,我们关系好,我的命就更稳靠些。”
只有奶奶的恩情压着,袁成心里总有些不安的,生怕阿萝当甩手掌柜。
“你到底为什么对这个Liya不一般?”袁成知道她从来不是乐善好施的人。
“她长得像一个故人。”
袁成喜形于色,他们关系果然更进一步,阿萝竟然跟他说起过往。
笑容过于猥琐,阿萝没眼看。肘关节一伸,袁成往后躲,很好,眼不见为净。
“这个鲁庆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每天就让我吃吃喝喝,也不给我安排事儿做。”袁成改成嘴鲁庆,跟着阿萝走了一圈,发现两人已经从酒吧转出来。
“哎,这是哪儿?”袁成四处打量,门口就是四个大垃圾桶,大热天的,一股怪味儿,袁成捂着鼻,“跑这儿来干嘛?”
话音刚落,阿萝跳上围墙,进了对面小巷。
袁成诶诶两声,踩着边上的树,攀上墙,喊道,“你干嘛去?”
“回家。”拦下一辆出租车,人就没影了。
刚还说关系变好的呢,这就把人丢下不管,也不怕他被生吞活剥了。
袁成犹豫片刻,在跟随阿萝归家和与鲁庆继续未完的应酬之间,咬牙选择后者,他爬下树,忽而发觉,这地界有些黑。
后门与小巷之间隔了围墙,大约200米,只将这纸醉金迷的世界与朴实无华的生活隔开,也是一条黑白分界线。
袁成怔愣间,看到一个身影从后门出来。
他探头去瞧,人又不见了。
袁成上到二楼,碰见来找他的阿鬼,也就是仓库里那个眯眯眼。
“你跑去哪儿了,鲁哥找你呢。”
“上个厕所。”袁成说,回到包厢,胡总人已经不见,其他人也纷纷退了出去,“鲁哥,听说你找我。”
“对,你也来这两天,怎么样?还习惯?”鲁庆给他倒酒,问。
“习惯,怎么不习惯,就是鲁哥,这不是喝酒就是玩,没给江哥干点活计我心里难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派个差事。”
“我就知道你小子上进,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这不就有件事儿要交给你嘛。”
袁成眉色生喜,讨好的给鲁庆倒酒,“不知道是个什么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