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娶她,那简直人生十大酷刑。
“妈,你可别乱点鸳鸯谱。”赖云飞给阿萝倒上一杯橙汁,怕她不自在,主动解围。
“阿成这混小子可配不上。”奶奶笑呵呵地给阿萝夹了一筷子龙虾,这待遇比亲孙子还好。
阿萝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大家见怪不怪,袁成瞅一眼右边,刚他和阿萝被开了玩笑反而不高兴的是赖云飞,也不知道这小子看上阿萝哪儿,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脑子好使是好使,眼光不得行。
袁成父母在他十岁那年双双去世,爷爷奶奶忙着赚钱养活他,经常被送到赖叔叔家,跟云飞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当初他因为父母变故特别叛逆,人家赖叔叔好心照顾他,他还把人唯一的儿子赖云飞给打了。
两人性格也是南辕北辙,赖云飞内向,容易害羞。袁成跳脱,风风火火,通常是袁成闯祸,后头跟着个告状精赖云飞。
要是让胆小鬼知道阿萝的厉害,看他不吓出个精神病来。
饭后,阿萝陪奶奶打了几圈麻将,袁成、赖云飞和马松去洗碗收拾厨房。
厨房本就不大,站了三个大老爷们,转都转不开。
“你来添什么乱,不是手伤着了么,回去歇着吧。”
厨房里就剩下两人,袁成和赖云飞互看不顺眼,安静得很,你洗你的碗,我擦我的灶台。
移动的时候挨着了,还有怒目相对,然后同时转开视线。
“每天在人家跟前献殷勤,人理你吗?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劝你一句,她不是你能招惹的。”袁成自认这话发自肺腑,句句真心。
赖云飞被戳破心思,脸鲜红欲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有那个闲工夫管管自己吧,一人参赌全家遭殃,想想你奶奶,让她能好好安享晚年。”
凑巧,今儿袁成在老黄那儿输了一百来万,心气不顺,赖云飞撞枪口上了,袁成扔掉抹布,上前,赖云飞退无可退,抵在厨房的灶台台面上。
两人身高差个五公分,两人打架袁成从来没输过,赖云飞气急,“你想干什么?小心我告诉奶奶。”
袁成切了一声,“从小到大除了告状还会什么。”
赖云飞被激得面红耳赤,“你除了闯祸还会干嘛。”
气氛剑拔弩张。
“云飞,阿成,我们先回去了。”赖阿姨走到厨房门口,“你们干嘛呢?”
“洗碗。”
“擦台面。”
两人分开,各自干自己刚才自己的活儿。
“那你们继续弄吧,还有客厅也搞干净,我们先回了。”
客人走完,阿萝陪着奶奶下楼去跳广场舞。
留下三个大老爷们搞卫生。
阿萝下楼的时候,那个树底下已经没有人。
从她站在窗边那一刻,就察觉到有人盯着。她以为是那些人找过来了,后发觉如果真的是他找来,又怎么可能站底下观察这么久。
安稳日子过久了,她的反应都变得迟钝。
躲在树下的和今天来超市找茬的是同一拨。
阿萝的第一反应是袁成闯祸了。
袁奶奶拉着她去跳广场舞的时候,身后跟着几双眼睛。
阿萝对广场舞没兴趣,可袁奶奶仍然乐此不疲地拉她去,就算把店关了也要去。
“整天窝在那里多没劲,跳跳舞,年轻人要有朝气。”
半年多来,袁奶奶以为她是有啥伤心事,看不开,沉默寡言,几次苦口婆心安慰劝解。阿萝心领好意,却无法告知这位心善的老人她没有不开心,没有心事,也没有难过。
可在袁奶奶眼里,这都只是故作坚强,通通是粉饰太平的说辞。
所以强制性地拉着她参与热闹的活动,指望她能高兴起来。
大广场的晚上,居民们齐聚一堂,打篮球,羽毛球,跳广场舞,闲聊,三五成群,热闹非凡。
“哎呦,你身体怎么这么硬。”袁奶奶见阿萝跳得不伦不类,同手同脚,忍不住停下来仔细地教。
“先出左脚,右手同时出去,画个圈,对,然后过来,这样。”袁奶奶手把手地教,阿萝学得缓慢,还不协调。
两个动作,说的袁奶奶口干舌燥。
“我终于相信你说的话了,你是真不协调。”
袁奶奶教得直叹气。
“我学不会。”阿萝说。
袁奶奶依然不放弃,“慢慢练,跟着跳就行,动作不标准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跳得开心。”
学了一周,阿萝的四肢没有任何进步,奶奶终于放弃。
她在前面跳得开心,阿萝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手脚划两下应付交差。
然后退出队伍,眼神瞄着一个方向,喝了口水。
盯人的小伙子摸着自己的手臂,捅了捅伙伴,“你说她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不可能,我们这么隐蔽,她不可能发现。”
捂着手臂的小子觉得女孩就是发现了,他可至今难以忘记手臂的痛感。
他们打听到这个女孩叫阿萝,真实姓名不详,所有小区的人只知道她是袁奶奶从娘家立海市带回来的远房亲戚,听说在佛山武馆学过武。
“就打听到这些?”鲁庆似不甚满意。
“就这些,她来了之后每天早上跑步,然后就回店里看店,其他哪儿也不去。”
“佛山武馆?哼,我还少林寺呢。”鲁庆不屑。
糟了,她又看过来,不止看,还走过来了。
“怎么办,她过来了。”
阿萝走到篮球场边上地栏杆,不动声色的踢一腿。
“…咚…”
坐在一旁的老爷爷奇怪的望向下方,“什么声音。”
两个扒着外栏杆,隐在树底下的人就这么被这一脚给踢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