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了一声,转身去拿皇上赏赐的金创药,接着又抓着苏酥细皮嫩肉的手,小题大做似地抹了一遍。
“陛下说这金创药可使白骨重新生长皮肉,但我也没用过,你先试试,好了我在进宫找陛下要。”
“那肯定很贵吧。”苏酥举着手不敢乱动,她缓慢地移到床上。躺下,她才觉着自己的腰好了点儿。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查查那箭是西沙哪个地区所用的。”沈鹤替活动不便的苏酥把脱掉的鞋摆好,内心成就感十足。
看着在自己被子里窝着的小小身影,他心中无限甜蜜。
原来有个女人等他回家是这种感觉。难怪军营里的人,个个都说有媳妇好呢。
他唇角向上扬起,似是怕惊到谁一样,小步移动地出了门。
“嘿!你干嘛呢?跟做贼似的。”沈鹤倒退着出门,猛然被身后的人拍了一下。
似是触发了某种防御机制,他一个过肩摔把秦元新摔了个不轻。
“诶呦喂!不得了了,朝臣打皇子啦!”秦元新躺在地上耍无赖。
他穿着一身暗红色交领袍子,领口肆意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与大片紧实的胸膛,隐约可见肌理线条。腰间束带松松垮垮得吊在胯上,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他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不羁的气势,可现在却不顾脏污的,躺在地上左右打滚。
见状,沈鹤又踹了他两脚:“赶紧起来,不然可别怪我动真格了。”
“昨日你爽我约去救我皇弟,真是好大的威风。”秦元新拍拍屁股起身:“现在朝堂上上下下,可都传遍了你沈将军的威名。”
他语气不悦地阴阳怪气,却难解他心头之恨。昨日,他举着枪在将军府等了大半天,结果居然被一个从不爽约的人爽约了!
“消息传得还挺快?竟然连你都知道了。”沈鹤双手抱胸,看上去刚秦元新极为熟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打趣着,被屋内爬墙角偷听的苏酥,给听了个仔细。
原来,秦元新居然跟沈鹤关系这么好。
“对了,我弟弟不是在你这儿嘛。”秦元新轻快拍了拍身上的灰:“他在哪呢?让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探望探望。”
“她现在需要静养,你咋咋呼呼的,还是别看了。”
沈鹤推着秦元新出去:“走,正好你帮我查个东西。”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一来就让我帮你做事!”
听得两人说话得声音越来越远,苏酥才从房里朝外看去。
以前,她日思夜想,想离开皇宫,可如今真的离开,她却反而更没安全感。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就连她略微信任的绿果也不知去了哪里。
又或许是被人杀了……
“你还不打算开口吗?”
刑室里,绿果满身血污,身上的粗布衣衫被人浸满了盐水,与她凌乱的发丝粘着一起,堪比当代毛毡。
因为奋力挣扎而破裂的毛细血管,在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若隐若现,像是被针扎过得小红点,密集到让人不适。
一旁,行刑的鞭子,被人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厉的直线。“啪”,鞭子狠狠打在绿果削薄的背上。
绿果受刑不出声,唇瓣都被她咬得稀烂。她眼神中透着倔强,毫无惧意,如寒夜的星芒,直直地盯着施刑者。
这是一场无声地抵抗,绿果始终未发出一声求饶。
“啪、啪、啪。”那夜的绿瞳男子推门而入,他鼓着掌赞叹道:“真是小瞧你们大悦人了,还真是硬骨头。”
“得了,你们都下去吧。”绿瞳男子接过施刑人手上的鞭子,然后将它扔在一边儿。
接着,他又从随身携带的青铜丹盒里,掏出了一枚黑漆漆的药丸,随后不顾绿果反抗,将泥丸径直塞进绿果嘴里。
“你可以走了。”当喂完不知名丹药后,绿瞳男子便松开了绑着绿果的麻绳,但隔着层层面纱,绿果都能看见他嘴角那不怀好意的笑。
她敢肯定,这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这药在她入口的瞬间,就顷化为水,她想吐也吐不出。
绿果甩了甩自己在老虎凳上,被撑开了筋的腿,接着又回头,深深地看了那名绿瞳男子一眼。
她扶着墙,一步一个血脚印地出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院的衰败,貌似比屋内环境还要恶劣些。
院内杂草丛生,肆意生长的草茎在砖缝中破土而长,左边还有着一口古井。
绿果把这里的环境记在心里。
她一瘸一拐地在长街走了一段,哪怕月色朦胧,她却还是能凭借着小时候的记忆,确认自己身处京城。
还好,还好……
绿果放心地倒在了偏僻的市井街上,跟踪她的绿瞳男子见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