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川不可能打她。
这点凌遥十分确定。
周淮川才舍不得打她,平时她磕着碰着身上哪里,连点血都没出,他都紧张得不行,怎么可能会打……
“周淮川你凭什么打我!!!”
凌遥吼出这句话时,手已经被袖箍捆住。
捆的人非常有经验,不至于弄疼她,但完全限制了她的行动力。
她被周淮川扛在肩上,颠倒的视线里是男人的皮鞋后跟。
空旷的城堡里充斥着她的叫喊声——
“我是骗了你,可我已经向你道歉了!”
“你没有权利这么对待我!”
“现在是法治社会,周淮川,我可以以伤害罪控告你!”
“放我下来——”
他们正在往四楼走,旋转楼梯上,不时响起清脆的拍打声。
周淮川手里拿着把木尺,凌遥每喊一句,屁股上就会挨上一下。
凌遥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里的!
或许在他从书桌上站起来时就已经拿在手里了,只是她没发现。
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想听自己的解释和道歉,他就是把她从港城弄来打屁股的!
天杀的!
为什么这些老男人都喜欢打人屁股!
还真把自己当爹了!
不对,就算是亲爹也不能打屁股!
凌遥的裙子不长不短,能遮住所有隐私部位,周淮川的力度掌握得精准,打在最厚实的那部分,声音听着又脆又响,其实不会很疼。
不过这种惩罚方式,更多的是让人感受到屈辱。
有一下他没控制好,尺子往下偏,抽打在没有布料遮挡的部位。
凌遥突然就没声音了。
周淮川应该没发现,但凌遥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刚才那下抽到了自己哪里。
下一秒,被抽打的那处传来怪异的感觉。
有点疼,还有点痒……
凌遥头皮瞬间发麻,腿上的肌肉因为紧绷而发麻。
周淮川以为她在跟自己犟,采取沉默对抗,于是加快脚步径直走向四楼的某间房间。
凌遥被扔在了床上。
床垫柔软,被子蓬松,她轻盈的身体摔进去,甚至还小小地回弹了一下。
凌遥的头一阵晕晕乎乎。
没等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周淮川单膝抵在床沿,一手卡在她后脖上,另只手高高抬起,“啪啪啪”一连在她屁股上抽了好几下,直到她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才停止。
生气,害怕,委屈,全都在这一刻爆发。
周淮川解开凌遥手腕上的袖箍扔在一边,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凌遥被抱在周淮川身前,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
周淮川抱着她,因为用力,手臂上的肌肉充血膨胀,浮起的青筋充满了力量感和性张力,将她完完全全地禁锢了起来。
他单臂抱着人,另只手扯过沙发上的小毯子,将她裹了起来。
凌遥起初还挣扎,可当男人的手只是按在她后背上,她就完全动不了了。
实力过于悬殊,她彻底放弃。
凌遥是哭着在周淮川怀里睡着的。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再加上声嘶力竭的哭闹,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
睡到第二天下午她才醒。
身上换了睡裙,被打的地方涂过药膏,除了一点点刺痒,已经不疼了。
不知道房间里是不是装了监控,她醒来没多久,周淮川就推门进来。
他手上端了杯牛奶。
看到他的一刻,凌遥马上转过脸,闭上眼睛。
周淮川走到床边,将牛奶放在床头,那声不轻不重的动静,让凌遥某处的皮肉紧了紧。
她想起了那把木尺。
昨天她看到他把尺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即使闭着眼睛看不见周淮川,他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但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凌遥根本无法忽视。
刚才匆匆一眼,她好像看到他穿着毛衣。
RL家的经典款,藏青色紫标,是她第一次拿了奖学金后送他的礼物。
从凌遥认识周淮川开始,他绝大部分衣物都是手工定制,包括鞋子和佩饰。
它们没有logo,不属于任何一个品牌,却做工精良,用料上乘,低调又有品位。
后来她的里里外外也都由他负责。
凌遥十几岁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件衣服穿一季就不好穿了。
于是一件成本大几十万的衣服,周淮川会让人同时做上几件不同的尺寸,大大小小,配合着她生长发育的速度。
在鞋子上,周淮川花费的心思更多。
凌遥皮肤娇嫩,怕磨伤她的脚,他让人选最柔软舒适的材质,定做完美契合她脚型的各种漂亮鞋子。
凌遥那次的奖学金只有五千块,一半拿来请同学吃饭,剩下的另一半才留给周淮川买礼物。
其实凌遥挺不好意思的,周淮川随便一身行头就是七位数,她却送他两千块的毛衣。
但他似乎很喜欢自己送的这件毛衣,只要天气冷一点,就能经常看见他穿着它。
喜欢到出差都带着……
想到这里,凌遥睁开眼睛,转回头。
周淮川一直站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凌遥抿了抿唇,浓密的羽翼轻轻颤动。
她主动放下姿态,问他:“今天不用工作吗?”
“嗯,”周淮川拿起旁边的牛奶,手背在上面试了试温度,“有点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周淮川再次拿着牛奶进来,凌遥已经坐起来,看到他,她把手机放下。
周淮川把牛奶递过去,凌遥没接。
她的视线从杯子缓缓移到他脸上,眉眼下弯,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哥哥,”她说,“我手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