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要求来,倒是毫不脸红。
过了一会儿,蒸饺omo才回复:【知道了。】
竟然也对此毫无意见。
闻璱把宝石放在桌子上,果然第二天一不留神,那枚宝石就消失了。
换成了一把镶着宝石的车钥匙。
对于这处处镶钻的品味,闻璱已无力吐槽。
他才拿起车钥匙看了一眼,弓铮皎就说:“你不想要的话,也可以借你开。”
真是好卑微的送礼。
闻璱把车钥匙扔回弓铮皎怀里,忍不住问:“我们以前有什么渊源吗?我是说,在事务中心那天之前。”
无事献殷勤,还献到这个地步,非奸即盗。
如果不是这些天观察时,弓铮皎似乎确实对他的病症一无所知,闻璱简直要怀疑,弓铮皎就是造成自己拟态孤独症的幕后黑手。
弓铮皎抿了抿嘴,说:“渊源……可能以前有朋友跟我提过你吧。”
闻璱其实不太好奇,但很捧场地问:“说我什么?”
“说你特别S。”弓铮皎认真道:“S是什么意思?你不是A级吗?”
闻璱:……
这个问题闻璱回答不了,只能装作很忙无暇顾及。
.
这天午饭之后,等了很久,下午的客户都没有出现,发出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因为是位新客户,闻璱也不太了解对方的情况,只能将情况登记上报。
没过一会,白塔那边有了回复,说这位哨兵突然暴动,目前已经在疗愈中心,在通过评估之前不能离开。
这也是这周的最后一单客户,也就是说,闻璱提前下班了。
他撑了个懒腰,那边正在刷终端的弓铮皎立刻抬起头:“怎么了?”
“自由了。”闻璱说,“今天能早点收工。”
弓铮皎点点头,立刻道:“辛苦了。那我先回家了。”
“等等。”闻璱说,“临走前,再跟阿咬打个招呼吧。”
他们似乎有一个无形的约定,但谁都没有把话挑明——闻璱伪装成单纯的刃齿虎控,每天早中晚各逗弄阿咬一次,其实是想暗中寻找拟态孤独症康复的可能。
不过这几天或许不巧,阿咬也没有再看见过小黑。
而闻璱也能察觉出,弓铮皎对自己同样有所谋求。
只是暂时还没有确定,究竟求的是什么。
各怀鬼胎,但闻璱总觉得弓铮皎更可疑一些。
比如这一次,弓铮皎着急忙慌地要走,看起来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阿咬出现时,显得也有几分极力掩饰的局促不安,但演技比弓铮皎还差。
经过一周多的相处,闻璱对于和阿咬相处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闻璱缓缓伸手,等待阿咬把爪子主动搭上来,却得到了一颗沉重而巨大的头颅。
阿咬用下巴毛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突然“呕”了一声。
一小摊什么东西被吐到了他的掌心。
闻璱:……
虽然自称“牙医”,但闻璱不太想接受精神体也有扁桃体结石这种可怕的东西。
当然,他现在更为难的是——他没戴手套。
看着那摊不明物,闻璱的手指抽搐片刻,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立刻把东西扔掉,还是,还是……
没有还是。
如果这只手不是闻璱自己的手,他一定会说:这手不能要了。
弓铮皎也大惊失色,冲过来立刻抄走了闻璱掌心的不明呕吐物,动作飞快地甩进垃圾桶、打包、束口。
然后拎着垃圾袋说:“不好意思!阿咬它一定是生病了,我回家教训他!垃圾我也帮你带走!”
观察了这些天,弓铮皎也发现了闻璱有轻度洁癖和强迫症,譬如安抚中途,只要闻璱松开过手,再次开始之前,都会换上一双新的手套。
安抚不是手术,其实不需要那么无菌的环境。
闻璱看着弓铮皎的背影,突然说:“等等。”
他还支着自己的那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但他突然有了猜测。
“刚刚那是什么?”闻璱问,“我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垃圾。”弓铮皎一口咬定,“你不知道,很多兽类精神体就是有这种翻垃圾桶、吃垃圾的陋习。其实阿咬这还算好一些的了,据说有些犬类精神体还会吃——”
“我知道是垃圾。”闻璱打断他的胡言乱语,“但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刚刚放在旁边,还没来得及扔的手套?”
弓铮皎沉默了。
在这种场合沉默,和承认几乎也没有差别。
精神体的行为其实是主人意识的投射,所以偷手套,完全是弓铮皎的默许,甚至期望。
闻璱只是有些震惊。
那双手套本来是为下午的安抚而戴上的,但一直没能等到客户来,闻璱就拆下手套发消息去了,可以说净佩戴时长不超过十分钟。
弓铮皎是痴汉吗?掩饰得倒是很好。
但是,就算是痴汉,这也太……
不对。
闻璱挑了挑眉毛,缓缓道:“原来你想要的是这个。”
他看着弓铮皎越来越佝偻沧桑的背影,强自按捺住笑意:“为什么不早说呢?需要向导素,对哨兵来说很正常。”
向导素来源于向导,其实闻璱摸过碰过的所有东西,多多少少都沾染着闻璱的向导素。
但新风系统也不是白装的,空气中的向导素含量已经很轻微。
而弓铮皎又不能把工作室的家具搬走,或者突然暴起扒扯闻璱的衣服。
同时,弓铮皎又那么敏感,恐怕接触过其他哨兵的手套,他也无法忍受气味。
所以这双只短暂戴了片刻,除了闻璱之外没接触过他人的手套,对弓铮皎来说,才真是可遇不可求。
但也是这话说出口之后,闻璱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就算弓铮皎的背弓得越来越低,看起来更可怜也更好笑,闻璱也完全笑不出来一点。
“所以,我每天吃饭用过的餐具,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