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我们知道个屁啊。”老余忍不住爆出粗口,向来男性的口音竟然发出一句高音,他大手拍在桌子上,连酒杯都颤了颤。
终光反应倒是快一些,神色微眯,看向沈凌柯。
“当时你消失出国的时候不是和凌哥要结婚了吗,怎么会和蒋延,不对……你们不是死对头吗?”老余越想越觉得离谱,他挠头懵逼的看向当事人,怎么想不通当年斗的你死我活的人多年后竟然结婚了。
那他们那么多年浴血奋战将对方看做对手的日子算什么?情趣?
想到这里,老余打了寒战,一张老脸忍不住抽搐。
“人到中年,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怎么还这么大惊小怪的。”段瑜看着因为老余迸溅在袖口的酒水颇为无奈的叹气,“你看看终光他怎么就不惊讶?”
“我跟他能比吗?他这么多年见过的奇葩多了去了,还有什么人到中年,我比你们还小一岁好不好。”老余嘴巴不服输的为自己辩解后,又开始追问段瑜各种细节,比如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结的婚,结婚后怎么样……
一时间,段瑜竟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他寻了个理由去洗手间清洗衣裳,这才短暂的脱离老余的魔掌。
见段瑜走后,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老余又忍不住问沈凌柯,“段瑜不说,你肯定知道吧凌哥,当年不是你们要结婚吗怎么成和蒋延了?你当时还在论坛发给我们红包呢。”
终光看向老余眼里带着恨铁不成钢,这家伙这么多年还是不会看别人的脸色。
不过,结婚的人竟然是蒋延,他也觉的很意外。
毕竟从加入这个小队的那天起,沈凌柯的眼神就告诉了他一切。
“酒也堵不上你的嘴?”沈凌柯收回视线,直接拿起一旁的酒一饮而尽,腥辣穿透喉咙酒气上涌,也短暂麻痹了他的情绪。
“段瑜他是认真的吗?”终光开口道,他对成于集团有些耳闻,没想到,传说中恩爱夫夫竟是蒋延和段瑜。
那这所谓的恩爱夫夫是真还是假的?
“他有他自己的判断。”沈凌柯垂下眼睫不在说话,五年的时间,足以消磨他们心中的情分,自然也会有日久生情的存在。
其实,他也再赌,他太了解段瑜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在昭示着某种他不想看到的讯息。
段瑜来到洗手间,慢条斯理的清洗袖口的酒水,水声缓缓划过指尖最后低落瓷盆,一墙之隔的隔间里,两道声音依旧不停的闲聊着,可不知从哪句话起,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没想到这场同学聚会竟然会看到段瑜,刚才在门口我都没敢认,你说他会不会认出了我们?”
“你慌什么,他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再说了,就算知道又能怎样,我们也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不过是跳楼而已,又没缺胳膊少腿的……”
段瑜手指僵住,默默关上水龙头,想要听的更仔细些。
外面一阵惊呼声打断了里面的对话,段瑜皱眉,朝外走去,他特意放缓了步伐,见里面的两个女孩出来这才跟了上去。
“天!这不是蒋延,他怎么来这里了?”
“我靠,不会是知道段瑜他们在这里特意来搅局的吧,这死对头当这么多年已经结仇到这个地步了?”
“他脸色沉的好可怕,看样子像是找段瑜打架的。”
整个包厢里都是大学同学,没有人不认识南大鼎鼎大名的两位天才,针锋相对的旗面再次出现,难免不八卦起来。
蒋延巡视一圈,没有看到段瑜的身影,便随机朝着一位同学道:“段瑜呢?”
此话一出,更是让周围的人断定蒋延此次的目的,所有目光聚集,皆是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大学毕业后,大家回归各自阶层,也失去两位天才的动向,如今再见到两人,嘈杂闷热的包厢仿佛变成了拥挤的赛场,而他们是坐在台下的观众。
“我记得当年最后的比分是47:46,蒋延胜了。”人群中有人提到。
“哼,这么多年说不定段瑜早就扳回来了。”作为瑜神派的一员,有人忍不住发声。
“那咱俩赌赌,今天这句谁能胜?”
几个同学聚在一起,纷纷表示出自己的立场,不管是瑜神派还是延神派,他们的选择依旧和当年一样。
顺着指示,蒋延衣领微敞身姿笔挺的朝着里面走去,直接就看到了最中间坐着的三人,也看到了沈凌柯身旁还有着酒水的半杯酒。
终光和老余同样被这不小的动静看过去,正巧和蒋延打了个照面,皆是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话。
“终光,都怪你,走到哪都有要离婚的夫夫。”老余凑向终光小声吐槽,他还没消化他们结婚的事实呢,这就直接见到本人了。
“那你见了我那么多次你老婆怎么还不跟你离婚。”终光白了他一眼,默默将噎住的老余推开。
他们不像嘴贱话又多的阮于寒,会主动和对手打招呼。
“你来这里干什么。”段瑜出来,包厢里的灯光像是聚光灯一样,顿时锁定两人。
蒋延眉目松动,下意识朝他走近,在距离一米前停住脚步,压低声线道:“段瑜。”
段瑜后退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疏离又陌生。
“有事?”
眉心轻拧,蒋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了下来,众人心里纷纷捏了把汗。
“你的戒指落在家里了。”他缓缓将手伸进西服中,灯光的照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子耀眼夺目,然后,手中出现了另一枚同款戒指。
“哎???”
离得近的同学听到这句话爆发出一声疑惑,他们看着彼此,皆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刚才蒋延说什么?
“你有病?”段瑜怪异的看着莫名其妙的蒋延,猜测他是不是吃了什么假药,大半夜追他过来就是为了所谓的戒指?
“婚戒都不戴,你是想出来猎艳?”在段瑜惊愕的目光中,蒋延缓缓抬起他的手,想要将那枚戒指戴上去。
“蒋延,你发什么神经。”段瑜一把拍开他的手,他实在搞不懂今天这是走的什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