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尹溪一直盯着她,按往常朝芊息肯定急的焦头烂额,等了许久,朝芊息淡淡道:“随便。”
明尹溪上前一步狐疑道:“这可不像你。”
“对了,你认识谛月?我爹有谛月的身份令牌,”
朝芊息:“为何对谛月如此感兴趣?”
“他把你关在这里,想必你是知道些什么。”
为了不让她用灵网传信求救,果然被他拿走了,朝芊息:“他拿走的就是我的。”
明尹溪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时以为自己出现什么幻听:“什么你的?!”
“谛月的身份令牌啊。”
明尹溪:“朝芊息你可别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是……谛月?”
朝芊息挑眉承认:“我就是谛月。”
“你怎么可能会是他?!”
不紧不慢掀动眼皮,被她问的耐心耗尽索性道:“你去问你爹啊。”
明尹溪经常在外维护谛月,朝芊息也发现她颇为关注谛月,大概猜测出她对谛月有什么意思,“你怎么认识的谛月?”
明尹溪满腹疑窦,开口试探:“你既然说自己是谛月,可知,日月水奚?”
朝芊息稍愣,马上作答:“月千不问,你是明婵?”
明尹溪呼吸一滞,有些愣神。
她曾经偶然阅读过谛月阁主的风月情录,一来认为谛月风趣幽默,二来阅历颇丰。
此后她总寻找机会与谛月传信,相谈甚欢,即便是素未谋面,只是通过书信往来,一来二去也算是结识下来。
她感觉谛月本人待人真诚坦率,见多识广。
渐渐地对谛月产生不可言说的好感,总是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谛月的信息,所以时常都找不同的话题接近谛月,自谛月出事的消息传遍,谛月便许久未在灵网与她联系,仿佛人间蒸发,再无音讯。
昨夜从爹口中说出来,她却心慌意乱,隐隐约约感觉出不对劲,随后趁爹不在,偷偷潜入他的居处,她居然发现谛月的身份牌在爹的手上,
寻着蛛丝马迹,她才发现爹的偏殿,藏着她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
朝芊息在谛月身份中,与明婵相识,
日月水奚,月千不问。
这是她们相互交换性名的方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明尹溪声音越来越低,压制不住激动:“…对,我是明婵。”
明婵……原来她就是明婵啊!
“谛月身份牌,只有你爹知道,他夺走我的身份牌,就算让我无法向外求助。”
明尹溪终于明了,
上前查看伤势,她蹙眉:“你为何看不见了,还修为尽失,”
“你与我爹……究竟怎么了?”
明尹溪以为是明衍之废了她的修为,
回想明尹溪在天玄宗处处维护谛月的名声,朝芊息灵光乍现,脸上波澜不惊,一本正经的撒谎:“是你爹要杀我。”
她想赌,明尹溪不会对谛月坐视不管。
思绪回落,明尹溪看着朝芊息,心头五味掺杂:“……为什么杀你。”
“因为我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我不甘心,便逃跑了,现在被抓回来,也不过是弃子。”
“明尹溪,天玄宗宗主杀我,你可愿意救我?”
明尹溪心漏半拍,她内心非常复杂,在她曾以为谛月男子,
可如今得知谛月是女子,还是她最讨厌的人。
可是她却丝毫生不起气,
一腔怒火浸与水中,憋的她心累。
谛月,你为什么会是谛月呢……
明尹溪徐徐道:“不管怎么样你,你……”
正交谈着,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今日可真热闹,还有第三个人来寻她,
明尹溪只得将话咽回腹中,眼看门外的人要进入,慌不择路下,只得翻窗离开,
朝芊息闭目细听,只听出来是一个人,正欲开口,对方迈步而入,捏着她的手,关切问:“你怎会这样?为何不听你舅舅的话四处乱跑?现在好了,成瞎子了。”
朝芊息意识下开口:“……娘?”
朝式仪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尝试解释:“娘,伤我是朝辰逸,你可相信?”
“逸儿?你遇到他了?”朝式仪略微疑惑,心中泛着怪异,“他怎会伤你?”
“……是因为我的灵根啊。”
朝式仪一顿,隐隐约约觉得朝芊息好像知道什么,因为不大确定,便含糊道:“芊芊,你阿弟在中天境不容易,你莫要给他惹事,他不会对你如何的。”
朝芊息自嘲一笑,她竟然还在希翼朝式仪会为她主持公道,这番不加掩饰的偏袒她也受够了,
朝芊息目无焦距,视无一物,
锐利的眼神仿佛看穿她的一切,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娘,你当真知不知道,朝辰逸要的是我命吗?他的灵根从何而来,你我心知肚明,现在让我去宽恕夺我灵根、废我修为之人,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吗?”
闻言,朝式仪站起来,垂视她的脸庞,语气再也没有了为人母关切子的温情,随之而来的是淡漠疏离。
“朝芊息,你若是老老实实安分些,这会有如此下场?”
朝芊息却还是没有撕开真正的脸皮,故作着对这一切的真相,了解的模模糊糊。
即便不是亲生同胞,但她给朝辰逸这么多年的心血,朝式仪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即便如此,她终还是问:“为什么?我与朝辰逸同是姐弟,为什么对我和他之间,如此的天差地别?”
“因为这件事你的命啊朝芊息,你生来就该如此,你就该认。”
命该如此,她就得认?
朝芊息攥紧手心,彻底对这个养母心灰意冷,她不该妄想朝式仪良心发现,因为这对母子从未有良心,从未把她当作亲人,
她只是一个助他人提升修为的活肉药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