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眉头紧锁，问道：“这些人是病死的？”

楚子潇摇摇头，“派人去查过了，那些人颈上有明显的勒痕，他们是被人杀死的。”

陆离听后，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不禁咬牙道：“这些畜生。”

陆离是个极有涵养的人，若不是气急了，是断不会骂人的。

楚子潇忙伸手去轻抚陆离的后背，让他消气。

“你身子还未痊愈，别动气，这件事是有预谋的，但是这件事又能给背后的人带来什么好处呢？我仔细想了半日，我觉得只有......”

“傅家姐弟，他们最有理由做这件事。”陆离说道。

楚子潇点点头，“傅元瑾刚刚回国，以她的性子不会就这么回傅家，被她叔叔一家摆布利用，所以她需要一个出头的机会，而且必须是让傅家彻底无法再利用她的机会，如今她成功了，她研制出疫苗，连国外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的事被她做到了，就算是在南京，所有人也都要敬她三分。”

楚子潇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至于傅景森，他与我积怨已久，

自然是希望能给我找些麻烦，况且他刚到北平就遭受众人排挤，正需要一个打破困局的机会，如今就算是只凭他姐姐是傅元瑾，就足够众人对他另眼相看了。”

陆离想起这些天傅元瑾来给他看病时那些似有若无的试探，不由得生出几分怀疑，他愈发觉得傅元瑾这个人没有看上去那般单纯。

陆离：“不过仅凭几具尸体，还没有办法证明什么，这件事还是要继续查。”

楚子潇点点头，“我已经让人去各地找患病记录，以便核实这些人的身份了。”

这些年，各地疫病不断，政府为了有效治理，早就建立了一套比较完善的体系，但凡是生了疫病来就医的，都是要登记造册的，因此只要去查各地的病患名单，就一定能有所收获。

“这些人既然不是病死的，那就不能在死亡病患中下手了。”陆离提醒道。

楚子潇点头，表示明白，“你说的我知道，已经提前嘱咐过了，只不过各地都有病患，查起来只怕是要花上许多时间。”

陆离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如先从江沪这些地区入手吧，傅家式微手中并无什么权力，只靠着一个傅景森也掀不出什么风浪，但以傅景森的能力，也做不到把手伸得太长，所以他能得到病患信息的渠道也只能是周边的人。”

陆离的分析很有道理，楚子潇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这种事情还得是我们阿离出手，这事行枚和怀山都没想到。”

楚子潇凑过去，将头靠在陆离肩膀蹭了蹭，“你若是不再我身边我要怎么办啊。”

陆离将脸贴近楚子潇，轻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做你手中的刀，为你除清障碍。”

楚子潇抬头，将陆离揽进怀里，楚子潇本身比陆离高些、壮些，如此一来，陆离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被楚子潇圈抱住。

“杀人非善事，会有报的。我的阿离既是要长命百岁，就不要做杀人的刀，只做我怀中玉，可好。”

楚子潇不信鬼神之说，但是他不想陆离沾上一点不吉利的事情。

陆离笑了，问道：“为何偏偏是玉？”

“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 出自《荀子·劝学》]

陆离抚着楚子潇覆在他肩上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你又在哄我。”

“我才没有，”楚子潇在陆离耳边轻声说，“我到北平这么久，每每被困在局中难以自救，都是你，替我出谋划策，奔走相救，我带兵在河南差一点死掉的时候，是你送来了援兵和粮饷，阿离是有福之人，有你在，我总能逢凶化吉。”

陆离：“我再有福，你也要省着些，不要拼命。”

“好，”楚子潇点点头，“有你等着我，我定会事事平安，我们一起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