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吮对方的锁骨,半晌才说:“笨蛋,几楼都不知道,还敢跟我逞强?”
李嘉乐的汗渐渐浮出来,身上那大片的红有了发泄渠道。
一方沙发的空间实在狭小,李嘉乐迷迷瞪瞪地想逃。
他在窒息里挣扎半晌,只逃出一只汗涔涔的腕子,可怜巴巴地搭在沙发背上。
那只腕子如被疾风摧残的树枝,胡乱晃动着,忽而青筋暴露,五指抓挠,指尖泛白;忽而又抽筋去骨,无辜垂落,打着轻颤。
大概是药力作用,李嘉乐一阵接一阵。
叶鹿鸣体力惊人,他又想耍坏,想禁止对方燃放烟花,可当他看着李嘉乐汗津津的小模样儿,终究还是心软了。
两个人耳鬓厮磨。
叶鹿鸣完全不像工作场合那么惜字如金,相反李嘉乐觉得他在这时候话很密,总是时不时问:“是这儿吗?是这儿吗?”
李嘉乐咬紧嘴唇,羞怯不答,身上的毛孔却越发舒畅。
沙发、地毯、大床、浴室......
直到最后某个节点,叶鹿鸣低吼一声,李嘉乐哭得不成样子。
一刹那,两场烟花同时燃放。
李嘉乐彻底虚脱了,他被叶鹿鸣抱回大床,半死不死地扎在枕头上。
叶鹿鸣手臂绕过他肌理3光滑的腰,轻轻抚摸着,李嘉乐有气无力地捏他,哼哼着:“不行了......要死你身上了......这简直就是......血雨腥风......”
李嘉乐无力地转过身,撩起烫人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描摹叶鹿鸣的脸。
从清朗眉目到高耸鼻梁,从清晰轮廓到凌厉薄唇。
这人平日冷淡严肃,此刻却在他耳边热喘,真是一个旖旎沉沦的美梦。
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李嘉乐倒头晕了过去。
可叶鹿鸣还没完,他看着李嘉乐苍白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兴冲冲地冲回浴室,半个小时候才回来躺下,他将李嘉乐捞回怀里,伸手搓着对方腕骨上的彩虹蝴蝶章,关灯,睡觉。
谁知怀里的小精灵人儿不安分,在他怀里无意识地蹭动。
李嘉乐的身体很神奇,又瘦又有肉,又白又滑嫩,简直让叶鹿鸣欲罢不能。
睁眼看表,才凌晨三点钟。
到底是谁被喂了药啊?
又是谁在欲罢不能啊?
叶鹿鸣根本压抑不住,思忖半天,自己已经在洗手间里解决一场烟花了,他搂着人嗅了几秒,干脆熟饭硬上吧。
李嘉乐迷迷瞪瞪被炒起来,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他软绵绵地趴在枕头上,唇齿间逃出一丝抱怨的娇喘,“怎么又来?”
“啊......”李嘉乐突然高声惊叫,继而委屈地呓语:“你有完没完啊?”
直到天边泛橘,光亮四起,李嘉乐被迫喝下清晨第一杯“乌桃茶”,才又昏昏沉沉地晕睡过去。
叶鹿鸣展开长臂将对方捞进怀里,手掌轻轻贴在他额头上,没那么烫,也没那么干燥了,额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汗。
叶鹿鸣长舒一口气,俯身在他耳后落下一吻,五指伸进头发里呼噜呼噜毛儿,安心入眠。
——
李嘉乐的身体被彻底掏空了,他指尖微动,意识复苏,沉沉地定了几秒,才慢慢掀开红肿的眼皮。
他躺在一张大床上,屋里很大,不是自己的房间,他头昏脑胀地动了动,身后竟然贴着一具热烘烘的身体,两条沉重的胳膊捆在腰际,一只大手捂在他的小腹。
李嘉乐缓缓扭头,“嘶......”
脖子好疼,他只得一点一点转身,当眼帘映入一张如希腊雕塑般华美的睡颜时,李嘉乐呆住了。
停滞几秒,他一边闭上眼睛祈祷“不要醒,不要醒,不要醒......”一边将那铁钳似的胳膊轻轻移走,然后像鹌鹑一样把自己闷进被子里。
此时,另他更加惊愕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光溜溜的,未着寸缕。
李嘉乐简直想死,他屏住呼吸,让理智慢慢回归。
叶鹿鸣和张悠在一起的画面浮现脑海。
他暗骂自己怎么可以和有妇之夫滚在一张床上。
羞耻,惊慌,罪恶。
逃!他的第一反应是逃。
不该发生的事,只能当作一场春梦。
李嘉乐从被子侧面掀开一点缝隙,看见自己的衣服散落在沙发和地毯上,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条雪白的浴巾。
他像贼一样爬下床,脚心泛酸,身体摇摇欲坠,手忙脚乱地捡起浴巾裹在身上。
可不就是贼嘛!
偷人!
李嘉乐责备自己,羞耻将他淹没。
依稀还记得昨晚是自己主动的,他蹑手蹑脚地逃到沙发边,不顾浑身疼痛,骨头散架了似的,着急忙慌地抓衣服。
“早啊。”一道醇厚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或许是因为早上,还带着些许鼻音,打进耳朵里格外性感。
李嘉乐僵了一下,耳朵“唰”地烧起来,他狼狈地提起裤子,捡起白T,捂在胸前,这才慢吞吞地转身。
叶鹿鸣侧躺在床上,像女儿国国王一样指骨抵着太阳穴,他慵懒惺忪,神情饕足,唇角带着笑意,欣赏对方锁骨上的旖旎。
良久,他才问:“醒了?”
“啊。”一开口,李嘉乐才知道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嘴角也疼得不行。
叶鹿鸣直起身子,作势下床,他想抱李嘉乐去洗澡,他的烟花全部喷进他的身体,折腾得太凶,怕他不舒服。
“你别动!”李嘉乐像应激的猫,躬着身子连忙把手里的T恤胡乱套在身上,也不顾正反面,先将自己的身体挡住。
“......那个”李嘉乐半垂着眸子嚅呢半天,像是鼓了很大勇气,沙哑道:“那个......我,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你别当真。”
“什么?”叶鹿鸣没听清,或者听清了想要再确认,“你说什么?”
“......你别当真。”李嘉乐鼻尖和眼皮都红红的,他像是确认了糟糕困境的解决办法,垂眼重复道:“对,你别当真。”
李嘉乐从地毯上抓起自己的手机,像逃出龙潭虎穴一般,开门逃了。
叶鹿鸣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渣男拔屌无情。
他跳下床,快速穿衣服,舌尖顶着腮,咬牙骂人:“别当真?小兔崽子,还真是提起裤子不认人呐?”
渣男!
睡过以后不负责任,连个正儿八经的身份都不给!
不,连个正儿八经的眼神都不给。
拔屌无情!
渣男!
等叶鹿鸣终于穿上衣服追出来,已经不见李嘉乐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