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紫霜佛瘴这门功法,那魔尊手下有那么多强者就不奇怪了。
只要有足够的人命,哪怕他想建造一支全部由临海境强者组成的军队都可以。只是此功法的弊端也很明显,修习以后,踏入逍遥境的几率更加微小,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只有魔尊一人达到了这个境界。
听到这个消息,顾时晏当即便决定今夜去那个庄子里打探一番。丹溪,若是当年之事与你无关也就罢了,若当真是因为你,那你可要好好掂量一下能在我手里撑过几招。
直到长夜说,今天巳时衙门便会重新审理籍安然的案子。可众人都清楚得很,这次审理最终只会无疾而终,那群书生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淮王穆丛昊将那群书生杀害。
可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淮王压榨百姓,江南民众苦他久矣。此事一旦闹大,所有人都会相信这件事是淮王做的,且看他要如何堵住江南三郡百姓的悠悠众口。
穆丛峬顺势将满紫菱一事告诉了长夜,让他派人暗中将满紫菱保护起来,以便他日一举击溃淮王一派。
众人用完膳以后,穆丛峬没有继续缠着顾时晏,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小憩。
另一边的弘亭将顾时晏的发带解开,好奇地说道:“公子,我记得你没有这种颜色的发带啊,这个是陛下的吗?”
“应该是他早上给我束发的时候随手拿的吧。”顾时晏满不在乎。
“公子,这位陛下对您还真是体贴细心,莫不是真看上你了?早晨你刚睡醒,可能不太清醒,我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他给你整理衣服,穿鞋袜,比我还认真呢。”弘亭打趣道。
“世人皆逐利,更何况是帝王。我整日带着面具,他连我的脸都没见过,就说喜欢我?也不知这喜欢里面又有几分真心,几分算计。”顾时晏语气讽刺。
说来也对,若是见过自家公子的脸说这话还有几分可信度,毕竟顾时晏的脸没有一处瑕疵,就连眼角下的那枚红痣也显得格外诱人。
可弘亭还是有些不解,若仅仅只是为了拉拢自己公子,那位帝王也不需要如此屈尊降贵吧。怪不得公子平日里总让自己多读些书,他真有些看不明白。
顾时晏继续道:“今夜你跟我一起去那座庄子里看看,若魔尊真的在那里,左右不过两日,我们便可以会云梁千尺了。纵使那位帝王真的有些什么算计,他的手现在还伸不进云梁千尺。”
弘亭听见这个决定以后有些激动,自己将破虹从冀州背到江南,如今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这还是顾时晏晋升逍遥境以来的第一场战斗,哪怕对手是成名已久的丹溪,弘亭也不认为自家公子会输。
弘亭是个武痴,被姬若锡捡回来后就一直住在云梁千尺。直到亲眼见证了顾时晏与那位长老的比试后,才求到顾时晏身上,在他身边当个小厮。
只可惜今夜公子的英姿只有他一个人能欣赏了。
短暂的欣喜之后,弘亭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知道那处庄子的位置。昨夜他为了偷懒,便主动留下来保护那群书生。
顾时晏对弘亭何其熟悉,看见他将两只手来回摩擦,就察觉到了他的心虚。
顾时晏仅仅只是将手指扣了扣桌面,就吓得弘亭连忙交代,“我昨夜没有去那个庄子,不知道庄子在何处。”
弘亭低下头,不敢看自家公子的动作。等了一会儿,听见顾时晏轻笑出声,“那你喊上长夜一起吧,就说我决定指点他一下。”
纵使弘亭心中百般不愿,本以为只有自己可以亲眼见证两大尊者之间的战斗,如今还要带上长夜。其实他对长夜的印象比永昼好很多,而且眼下这个情况也只有带上长夜了。
穆丛峬在得知这件事后,自然是同意顾时晏将长夜借走,甚至多次叮嘱长夜一定要保护好顾时晏的安全,恨不得自己也跟着一起去。
可他知道那些下属绝对不会同意他一起去,毕竟两位逍遥境尊者之间的战斗,其威势可不是能轻易阻挡的。
穆丛峬只好留了下来,长夜离开之前将郡守府的永昼唤了回来,护在帝王身侧。
那群书生的案子正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因为没有证据无疾而终。但永昼暗自收买了城中的流民,几块碎银子,就足够他们将这件事弄得满城尽知。再加上他们落得如此处境,本就与淮王有关,如果好不容易抓住淮王的把柄,他们自然十分卖力。
穆丛峬暗中嘱咐长夜,若是有机会,留下几个魔尊手下的活口,以便日后为书生一案作证,也为扳倒淮王添了几分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