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们鼓掌喝彩,场子的气氛热了起来。
今夜无月,唯有兄弟与烈酒作伴。少年们酒气上了头,石头剪刀布,猜码轮着玩,果酒逐渐见底。
李旭燃醉醺醺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向初哲,江临,身子摇摇晃晃地笑说:“哪是你燃哥的对手啊!”
程恩越双手撑着水桶的边缘,低头对着蹲厕发出一阵阵呕吐的声音,脸涨得通红。
嘴里的花生米还没吞下去,宋一帆也醉倒了。
裴絮拿起一瓶啤酒往桌角精准地磕开了瓶盖,白色的酒沫溢出来,随机递给李旭燃,口齿不清地说:“南……南北之争还没结束,来!”
“来!”李旭燃与他碰瓶,两个喝到了凌晨三点多。周总导演赶到时,少年们已经醉趴在酒桌上了,程恩越醉倒了在厕所的洗衣机旁边。
阳光穿透云层,斑驳地映在院子里。周总导演挨个地唤醒他们:“别睡了,警察已经锁定了裴基明的大概位置。”
少年们梦中惊醒立坐起,匆匆地用冷水洗脸强制自己开机。
经过一上午的摸排走访,警察在县城一个城中村楼房的楼梯脸找到了他。
少年们倚靠在派出所接待室的外墙,陈丽婷的哭声清晰传入他们的耳里。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陈丽婷声泪俱下地捶打着他的手臂。
裴基明满身脏污地坐在沙发上落寞地低着头,任由她发泄情绪。
民警唤道:“裴基明,上来做笔录。”
陈丽婷担忧地问:“警察同志,我们家男人不会要被关进去了吧?”
“家属安心地等着,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裴絮打电话唤来了几位阿姨陪她等着。
细细的河粉过了开水,浇上一勺扣肉卤汁撒上葱花,端送到少年们的桌上。
李旭燃宿醉未消脑袋嗡嗡地疼着,热气腾腾的食物温暖了胃,也缓解了头痛。他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嘴,说:“兄弟们,如果警察那边需要叔退赃,这个钱我来出。”
裴絮不同意,“燃哥,这钱如果要出那也是公司的公账出,你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如果按照你的思维逻辑,那建议运营账号的人是我还有哥几个。”
“燃哥,这事儿兄弟们昨晚已经商量过了,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就这么办了。”
李旭燃的视线从江临挪移到向初哲,原来,春天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是那么令人着迷,他的兄弟们为他衔来四月的温暖枝。
裴基明掉入了投资诈骗的陷阱,利用了粉丝的信任一共骗得钱财四万多块,而后血本无归。
王秀萍兴高采烈地拿着宣传册回家,仿佛攥紧了发财的说明书。
“别摇了!整天伺候几箱蜜蜂有什么用?我决定了我们要养霞烟鸡!”
裴益天头也不抬地说:“你像一只没有尾巴的狗,人家跟着跳你也跟着跳。”
王秀萍上前用宣传册扇他的后脑勺,“你不养我养!李家村今天又出栏了一批霞烟鸡,价格也高。小絮他们的补贴款早就实实在在入账了,这种大好事你不赶趟,疯了吧!”说完,王秀萍抬脚轻踹了他一脚。
裴益天往前倾倒,猛然抬起头皱着眉摸摸后背,“哎呀,发财了吗?就这么对我。”
村民们积极地响应政策号召,养殖户增加至二十多户,村里的荒田山脚下种满了红薯苗。
雨终于下了!雨水顺着褐灰色的瓦片簌簌而下,风雨飘摇,田园焕新,挂满芒果的枝头似风铃般摆动,霞烟鸡躲在树下,栖息棚里避雨。
刘华宝站在门口观望,风雨飘入屋檐下,雨丝吹湿门槛。
“等雨停了,明天得采摘杨梅拿出去卖了,不然再来几场雨就掉完了。”
刀刃与磨刀石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刘世禄抬头说:“明早我起早搅拌好鸡食,你喂完鸡再摘。”
霞烟鸡奔腾在湿漉漉的山坡上,聚集入食。
江临提着竹篮站在树下摘杨梅,满眼尽是红彤彤的杨梅,有些迷人眼。他说:“我怎么感觉一个比一个更红呢?”
刘华宝小心翼翼地把杨梅放进篮子里,望向他的方向笑说:“临哥,是不是有一种花了眼的感觉?”
“是啊。”江临的手停滞在枝叶间无从下手,“我乍一看觉得这个更熟,再一看那个更熟。”
刘清华说:“临哥有点像猴子摘杨桃,我妈妈平日里就是这么说我。”引得大家笑了起来。
宋一帆问:“小宝,现在一斤杨梅多少钱?”
“四块左右,我们的品种不是早梅赶不上高价,现在已经是杨梅成熟的中期阶段了。”
宋一帆晃一晃手中的篮子,摘了快一个小时,篮子里的红彤彤又多汁的杨梅勉强达到一斤的重量,他无奈地说:“所以我的一个小时工价现在才四块钱,遇上砍价的顾客估计三块五或者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