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老师肯定还要问你问题,我给你划重点,把几个不该错的时间节点背出来。”
木又笙伸手,问他要书本。
孟梵茸眼睛亮亮的,“你怎么知道呢?”
他在原地发呆,迟迟不交出课本,木又笙直接抢过来,从他桌上随便拿了支彩色笔,圈圈画画,“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还知道下次政治课她还要提问你。”
老师严厉点是好事,总比不负责任要好,她是这么想的。
“我真倒霉啊,不提问我会的问题,偏偏提问我没想到的。”
木又笙莎莎翻课本的声音让他觉得心安,她说:“自己不背怪谁。”
孟梵茸沮丧。
“回来后好好背。”
听闻他心情又好了,猛地抬眸,“那你监督我。”
“我没这么闲,学习是自己的事。”
木又笙合上课本,往他胸口一贴,“拿着,去吧。”
“好。”
孟梵茸拉上校服的拉链,颇有去前线赴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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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温顺得有点不正常。
政治老师正跟赵清霜有说有笑,两人见他进来,前者“嗯”了一声,接过他的课本,翻开几下,问他:“复习到哪了?”
对方此刻没有上课时严厉,看着很好相处,他姿态很低:“还没怎么复习。”
“可以抓紧了哇,我抽背几个问题,回答好你就回去,回答不好就在你们老师这里背,背好了再回去。”
赵清霜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对,等会我陪着你背。”
孟梵茸感到压力山大啊。
幸好,政治老师没为难他,提的都是重要的时间对应的事件,孟梵茸看过木又笙给他画的重点,所以轻松地回答出来。
“你这不是记性挺好吗?怎么上课就不知道了?在走神?”
孟梵茸心虚地点头。
政治老师:“学习不能偷懒啊,懂不懂?”
“懂。”
“行了,回去吧,做好准备,下节课我还会问你问题的。”
政治老师把书还给他,转头问赵清霜:“这小孩叫孟梵茸是不是?”
“对。”
“我记住你了,孟梵茸,名字还挺好听的。”
孟梵茸睁大眼睛,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幸运,老师居然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要不要如此受欢迎。
“那老师我先走了。”
“待会,帮我把试卷带到教室去,让课代表发一下。”赵清霜喊住他。
“好的。”
孟梵茸走到办公桌旁,双手捧起试卷,目光瞥见桌角一张被本子压着的纸写了木又笙名字。
他眯起眼,清楚看到那是贫困生的表,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不是都交上去审核了嘛,为什么还在这。
尽管心中有一堆疑惑,但他也知道不能随随便便问出来。
“老师我走了。”
抱着试卷,他走路也在想着这事,差点撞到别人。
算了,应该是他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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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教室,孟梵茸满血复活,跟木又笙得瑟:“你真厉害,居然能猜中她提问我的题目!”
木又笙淡淡笑着,运筹帷幄的样子,仿若一切在她掌控之中。
“你也猜对了,下节课她还要提问我,会问什么啊,好紧张。”
木又笙把自己书给他,“我划了的,你抄一下。”
“你真好。”
他腾出手来接木又笙的书,另一只手却没拿稳重重一沓的试卷,只听“砰”一声,如雪花般并且飘着墨水味的试卷掉落地上,薄薄的试卷边边还在孟梵茸手背上划了个口子。
木又笙目睹全程,本想去接,但没来得及,看着试卷掉下来,散在孟梵茸的脚边。
这个场面有点熟悉。
“捡起来。”她说。
“哦。”孟梵茸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能够这么听木又笙的话,一张张捡起卷子,全部弄好再交给课代表。
坐到位置,桌上明晃晃放了个创口贴,他抬头,望望周围,最后拍木又笙的肩膀:“你给我的?”
他声音小小的,好像只想说给她听一样,具有蛊惑。
“不疼?”
孟梵茸才发现手上的伤口,哎呀一声,心理作用作祟,感觉到痛楚,小心翼翼撕开创口贴的外包装,贴在手上。
他说:“真的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