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本是件很寻常的事,至少在高中那会儿两人还经常一起跑步、训练,互相拉伸、按摩、擦药,赤诚相对都是无比坦荡的事。
可是当沈棠从浴室里出来,几乎赤身站在贺鸿霁面前的时候,整个人却不禁红成了虾子,白皙的肩头都染着一层粉。
他几乎同手同脚地走到床边,字词有些烫嘴地快速说道:“今天水温有点调高了,我是说,为了好好放松一下我用了比较热的水,还在浴缸里跑了一会儿。”
贺鸿霁眉角轻扬,带了些说不明的笑:“也许你不解释会好些。”
“什么啊,我没有在解释!我只是——”沈棠趴在床上,有些恼怒地回头朝身旁的少年看去。
贺鸿霁拍了拍沈棠的肩,清咳一声:“好了,趴好。”
“真的没关系吗,你另一只手又不能用。其实一号也是可以按摩的。”沈棠有些担心地看着贺鸿霁缠着绷带的右手。
贺鸿霁摇了摇药水:“没事,大部分时间用的是筋膜枪,我只是给你抹一下药水。”
“我就是说药水也可以让一号来啦。”沈棠小声地嘀咕,见贺鸿霁确实对按摩这件事有点执着,还是默默地趴好了。
“啊。”有些凉的药水倒在他的脊背上,激起一个冷颤。
贺鸿霁没有受伤的左手覆了上来。
贺鸿霁的手总是很热,明明室内开了空调,沈棠也刚洗完澡,可是当那只手贴上肌肤时,沈棠还是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
贺鸿霁有些无奈:“放松,只是给你抹个药。”
“喂。”沈棠鼓了鼓嘴,把脸朝向了另一边。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自己一个生理反应正常的男大学生,给自己抹药的还是刚建立关系的男朋友——
【为什么贺鸿霁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我可是裸体啊!】
沈棠的思绪飘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心声里全是乱码,但是对贺鸿霁抹药的动作应激确实少了很多。
“贺鸿霁,我是说,呃。”沈棠琢磨了几秒,下意识想问,但是张开嘴的瞬间又把话咽下去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直接问得出口啊!
“嗯?”贺鸿霁有些低的声音传来。只有一个短促的音节,在沈棠的耳朵里却像粗粝的沙划过。
沈棠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说道:“没什么,你怎么抹得这么慢啊?”
他的声音有些哑,慢吞吞的,像喉咙也被高温烧着了一般。
好在药水挥发的时候带来了一些凉意,把沈棠的体温控制着降了一些。
“后背好了。”少年又将药水往沈棠的腿后倒去。相比于贺鸿霁自己比较结实而精瘦的腿部,沈棠已经有些时日疏于锻炼,大腿在肌肉与肉感之间维持了一种平衡。
沈棠倏地一下把旁边的被子扯了过来,以一个光速翻身,靠在了床头:“喂,贺鸿霁——”
他抬起眸来,朝床边的少年看去,一双眼流转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韵。
贺鸿霁却是原来半跪在床边,此时抬起头来:“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他真的纯洁到成为植物人了吗?】
沈棠心声参杂着一连串的嗔斥和一些乱码心跳,手上却将被子举得更高了,将泛红的胸膛遮盖住:“木头。”
贺鸿霁没应声。
“我骂你木头。”沈棠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脚踢了踢贺鸿霁的肩头。
贺鸿霁垂下眼,羽睫在灯光下覆盖出一片阴影。
他伸手抓住沈棠不安分的脚踝,突出的喉结明显,声音带哑:“抱歉,是有点痒吗?”
沈棠看着贺鸿霁手臂手背上突出的青筋,呼吸急促了几分:“贺鸿霁,你在玩我吗?”
“没有。”贺鸿霁语气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