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个人心里，在这阳光里有那么多的幸福，而这里……却只有呻吟、痛苦、恐惧和这种生死未卜，这种忙忙乱乱……听，又有人在叫喊什么，所有的人又朝着一个地方往回跑，而我跟着他们一起跑，这就是它，这就是它，那死神，它在我的头顶上，在我周围盘旋．...…只要一眨眼的工夫，我就永远也看不见这太阳、这河水、这峡谷了……"这时太阳逐渐躲进乌云里去了；在罗斯托夫前面出现了另一些担架。对死的恐惧和对担架的恐惧，对太阳和生活的爱﹣﹣这一切汇合成为病态的惊慌不安的感受。--《战争与和平》

天亮了。

我早已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了。也许是第4天，也许是第5天。漫长的等待与一次次的噩耗让我的精神每况愈下。

我撑着身体想要坐起，但无一例外又倒了下去。于是我便这样仰头看天。

灰蒙蒙的天空中太阳变成了一个白色的点，像死鱼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看。我便也这般回看着它。可不多久便败下阵来。死鱼的眼睛虽暗却足以让我感到疼痛了。我扭过头，光秃秃的树木稀稀拉拉的立在我眼前。

可我没有望他们，我在望大海。

海平静的就像不曾有过那晚的咆哮一般，它的那双蓝眼睛愈发幽深了。风呜呜吹过，发出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