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本就是有益身体的补药,喝与不喝,对陆令溪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只不过,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这种气氛,实在不利于陆姑娘休养生息。
听完胡元的话,温言才意识到,陆令溪此时只不过是一届病人,自己刚刚那咄咄逼人的态势,实在有些不妥。
于是,他软下态度,轻声道,“这件事情容后再说,先把药喝了吧。”
陆令溪乖乖将药一股脑儿喝下,放下药碗,直直看着温言。
她开口道,“我想留着霍澜的命,我怀疑他并不是害我父兄的人,幕后定有主使,倘若到时候需要有人证,我希望我今日的善举能够对他有所感化。”
提起父兄的案子,温言便不再多问了。
他一直都知道,父兄的案子是陆令溪一直以来心中的一道坎儿。
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
原本重生后,温言想要竭力阻止此事。
只不过,当年他势力尚单薄,无暇顾及那么多。
对于此事,他一直在自责中。
现在看到这样的陆令溪,他又开始懊悔心疼。
良久,他才说道,“没事了,以后一定要爱惜自己。切记,一切有我……”
胡元则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一切有你?陆姑娘现在可是人妇,你呢?你以什么身份……”
话音未落,陆令溪则急匆匆地从外衣的内衬中,摸出和离书。
“我已和离,并非人妇!”
听闻此言,温言的眉毛倒竖,连忙抢过那和离书,拆开来认真查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温言才将那和离书放下。
他柔声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冒险去见霍澜的?”
陆令溪点点头,“我知道霍澜以此为饵,只是,此时迫在眉睫,刻不容缓,我不想再等。”
温言满意地点头,上一世,陆令溪碍于一些原因,始终不愿主动提及和离,最后落得个被霍澜休弃的命运。
这一世,她尚且能够表明自己的想法,光有这个,就足够令温言欣慰的了。
刚刚他还在懊悔,觉得自己的重生并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带来任何的改变。
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的重生是值得的。
他将那和离书放好,然后喃喃道,“如此,本王今夜便接你回宫。”
他没有用“入宫”,而是用的“回宫”。
陆令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直直看着温言。
温言还以为自己哪里说得不对,连忙说道,“你不喜欢宫里也没事,本王入宫前有开府,我们回王府,回家。”
此言一出,陆令溪更加惊讶了。
温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因为高兴过头了,讲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来。
他淡淡笑道,“你喜欢怎样,告诉本王,本王命人替你去办。”
陆令溪这才说道,“臣女听闻,平成王府虽被查封,却始终没有易主,臣女不敢多想,只想要回自己曾经居住的院子即可,望王爷成全,给臣女一个容身之所。”
温言道,“你不喜欢摄政王府?”
说罢,又觉得自己言语实在唐突,她如今刚刚恢复自由身,即刻又长居自己住所,此事若传出去,京中的人们会怎么议论她呢?
他连忙点头,“也好,本王会命人将平成王府收拾出来,你便回去居住吧。”
陆令溪喜出望外,“谢王爷成全!”
此番,她一定会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等待父兄归来。
听到这话,宜箩也连忙跪下来,叩首感谢温言,“多谢王爷,王爷一定会长命百岁!”
“这两月你且先在霍家养病,切记一切有本王在,莫要太过操劳。”
陆令溪连连点头,温言又交代了一番,这才带人离去了。
温言走后,陆令溪又听新荔说了彩礼中的发现。
好在新荔机灵,在霍云枫没有发现之前,便将那些东西截了下来。
“他们将互通的书信藏在一个玉镯的内部,好在奴婢对此颇有研究,这才不着痕迹地将玉镯剖开,取下了信件。”新荔说道。
陆令溪拆开那信件,只见上面寥寥几行字,“次女断不能留,汝自行处置!”
这是相辅给霍澜的指示……这个证据,还不足以证明二人之间有所勾结。
现在只能从药材铺的账目入手,方能找到证据。
陆令溪正思索间,宜箩从外面气鼓鼓地回来了。
陆令溪问道,“何时如此气愤?”
宜箩咒骂,“那该死的青楼女,竟然又勾搭上了摄政王,是不是与咱们姑娘有关的人,她都想沾上一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