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红了……
温言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指着天边的一颗亮晶晶的星星道,“初冬的时候,这颗是最亮的。”
陆令溪顺着温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的确是一颗很亮的星星,独自挂在空中,与这清冷的天气相得益彰。
她往前走一步,前面是一处开阔的平台,再远一点,便是雄壮的宫殿的屋顶。
天空上除了那颗星星,别无他物。
地面上独独一座宫殿,矗立在她的脚下,周围则是大理石铺就的空场。天地之间,就这么空无一物人。
哦不,是天地之间,就剩下他们二人。
此情此景令温言想起了前世。
当他矗立在这国之巅的时候,她早已不在身边。
尤记得那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是怎样数着与她的点点滴滴度过。
这个女子如此重要,倘若没有她,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撑过着漫漫岁月,孤独终老。
陆令溪感叹于天地浩大,感叹于这宫殿的宏伟,感叹于这工匠的灵巧,将这宫殿的景色融与天地之间。
忽然她感觉手中一热,自己的手被温言紧紧攥在手心中。
那一刻她感觉天旋地转,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
温言牵了她的手!
她不敢想象会是真的!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大权在握的摄政王,竟然牵了她的手!
随即,她又觉得此举甚是不妥。
倘若被人传出去,还怎么同霍澜和离?
也不知道身后跟着的宫人是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今后会传出她与摄政王怎样的风流韵事!
想到这里,陆令溪就想要挣开温言的手。
但是,她刚挣一下,温言将她攥得更紧了。
陆令溪回头看着温言,他只顾瞧着远处的宫殿,并没有回头看她。
罢了……陆令溪索性放弃挣扎,任由他牵。
至于霍澜那边,她又有何理由替他着想?
见她不再挣扎,温言牵着她的手朝前面走去。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皆沉默不语。
走了很长一段路,温言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陆令溪的手。
许是温言太过用力了,陆令溪的手有些疼。
只见他接着道,“陆姑娘,我忙完朝政时,经常会在此地,看星空,追忆故人。”
星空有何好看,不过一颗星星孤零零挂在天上,看着都冷清。
但是,陆令溪觉得,他好像是在……自喻。
她接着道,“我也尝尝看看星空,心里想着,兴许远在边疆的父兄,此刻也正在仰望同一片星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温言道。
陆令溪点头,“王爷思念故人之时,有如何知故人不在思念您呢?”
温言点头,“时辰不早了,本王送姑娘回府。”
陆令溪点头,默默跟在温言的身后。
路上马车颠簸,温言仍旧靠在那里睡着了。
由于一日的相处,陆令溪也不再拘谨,而是趴在跟前凑近看他。
温言的眼眸尤其生得好看,长长睫毛就像两只安静的蝴蝶那般,他的呼吸匀称,几乎要洒在她的脸上。
想起之前他紧紧牵她的手,陆令溪的脸又红了,她的心跳很快,“扑通扑通”跳个没完,她生怕自己不合时宜的心跳声吵到他,连忙准备退去。
不料,马车忽然一阵癫,她站不稳,倒在了他的身上。
坏了坏了,他要是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陆令溪回神,准备跪下请罪。
温言却反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慌乱的心跳声,呼吸声,吵作一团,陆令溪的心也跟着乱作一团。
她想要起身,想要反抗一下。
温言将她抱得更紧了,“别动。”
此言一出,她完全不敢动了,只得任他紧紧抱着。
不知道抱了多久,陆令溪感觉自己完全僵住了。
过了好一阵,她才听到外面有人报,“宁安侯府到了。”
温言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宁宁不在,也挺好的。”
陆令溪的脸又更红了,她连忙慌乱地行了个礼,“臣女告辞。”
随后,她就像逃跑一样地出了马车。
只见宜箩在门口等她,一见到她,就好像见到救星一般,“夫人,不好啦!您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