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蒋建国惊讶道。
李泽杭点点头:“他的办公地点刚好在我们学校附近,有一次偶然碰上就认识了。”
他没告诉蒋建国具体的缘由,更没提两人现在在帮方致青工作的事情。
蒋建国听完沉默了一阵,良久才吐出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李泽杭隐约察觉蒋建国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治好蒋胜的伤,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方致青的电话。
方致青接到电话不到一小时就赶到了蒋胜的家里。
门是蒋建国开的,方致青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大喊了一声:“蒋建国!你是蒋建国!”
为了防止扰民,蒋建国赶紧把方致青请进了门。
方致青拉着蒋建国的手,一阵感慨:“没想到蒋胜竟然是你儿子,怪不得我看他这么眼熟。”
蒋建国担心蒋胜的伤势,没功夫跟他叙旧,直接把他拉进房间。
方致青看了一眼蒋胜脖子后面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质问道:“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怎么没说?”
李泽杭抿着嘴:“昨天蒋胜没喊疼,晚上他没擦身子就睡了,我也没看到这个伤口。”
“还好我有灵丹妙药。”方致青一拍脑袋,从包里掏出几根长着紫色花朵的植物,还有一瓶颜色不明的液体,交给蒋建国。
“一次一根水魂花,三滴净魂水,熬两个小时,就一颗云丹服用。”方致青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瓶黑色的药丸:“隔三天喝一次,如此反复三次,一个月后尸毒方能治愈。”
蒋建国担心蒋胜伤势加重,接了药,道过谢之后,二话不说去厨房开始煎药。
蒋胜昏迷了一阵,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方致青的八字胡,惊讶道:“老方,你怎么在这儿?”
方致青咳了一声:“你被尸体咬了,中了尸毒,我不过来救你,你就等着入土为安吧。”
“尸毒?”蒋胜揉揉眉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差点都忘了。”
“幸亏发现得及时,不过也只有你俩才有这待遇,平时我不轻易出手的。”方致青捻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话说回来,我刚进门才发现你居然是蒋建国的儿子,刚好卖老蒋一个人情,一箭双雕。”
“你认识我爸?”蒋胜直起身子,靠在床头:“难道你以前也是卖水产的?”
方致青一挑眉:“你爸没跟你说过吗?你妈妈……”
“我妈妈?”蒋胜蹙眉:“突然提我妈干什么?”
方致青扶额:“你妈妈以前是……”
“咳咳咳……”
蒋建国的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方致青的话,见蒋胜醒过来,手里仍是拎着个鸡毛掸子,走到蒋胜床前:“臭小子,胆子很肥是吧?下次要敢再去太平间,我保证让你的尸体出现在那里!”
蒋胜躲到李泽杭身后,混不吝地说:“没事,记得让李泽杭给我陪葬就行。”
蒋建国的鸡毛掸子高高扬起:“臭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两人又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方致青大为震撼,躲闪不及,李泽杭被蒋胜拉着当了好几回挡箭牌,最后他干脆以上厕所为由,逃进了卫生间。
蒋建国打累了,朝方致青一招手,说:“你出来一下。”
方致青一脸弱小无助:“你,你该不会要打我吧。”
蒋建国收起鸡毛掸子,说:“太久没见了,请你喝杯好酒。”
方致青将信将疑地出了门,李泽杭擦着手从洗手间出来。
蒋胜挨完一顿打,反倒精神了不少,他跟个没事人似的下了床:“我确定了,我绝对不是老蒋亲生的,我要离家出走。”
李泽杭把纸巾丢进垃圾桶:“脑袋还没全好,还中了尸毒,你要走去哪里?”
蒋胜一脸坦然:“门口。”
李泽杭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经过客厅,见厨房的门半掩着,蒋建国和方致青在里面讲话,都压低了声音,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你们要出门?别跑太远,一会药就好了。”蒋建国瞥见两人,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说:“对了,帮我把桌上的钥匙还给隔壁老金,再去仓库拿一饼茶带上,算是谢礼。”
话音刚落,“咣”一声关上了厨房的门。
“你不当我是亲儿子,我却当你是亲爸。”蒋胜无奈地摇了摇头,拿了桌上车钥匙。
出了门,蒋胜按了一下楼梯拐角处的按钮,然而仓库的灯却没亮,又按了两下,依然没有反应。
“见鬼了。”蒋胜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扭头交代李泽杭:“小心点,别踩到我家的客人。”
李泽杭跟着下楼梯:“什么客人?”
蒋胜一哂:“大耗子。”
李泽杭差点脚底打滑,警觉地四下一扫。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蒋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骗你的,这里连只虫子也没有,老蒋一周得来打扫个两三趟。”
“哐当。”
蒋胜前脚刚保证完,后脚地下仓库就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不会真有耗子吧?”
蒋胜吓了一跳,三两步下了楼梯,打开仓库门,“啪”一下按亮了电灯。
“奇怪,刚是什么声音?”
蒋胜熟门熟路地打开第二个小隔间的门,拿出一饼茶。
“哐当。”
又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李泽杭指向最里间上锁的房门:“声音好像是从那个房间传出来的。”
蒋胜哼了一声:“老蒋不知道在那个房间放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一直上着锁,还搞神秘。”
仓库干净敞亮,虽然不大,但为了放置不同的物品,又分了四个小隔间。蒋建国平时有喝茶的习惯,于是分出一间囤茶,一间囤干货,另一间囤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