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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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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延星蹲在北面山坡的枯树桩旁,一只手按着土壤里渗出的黑紫色脉络。手腕上的星星印记突然发烫,正在他口袋里翻找松子的小狐狸"嗷"地窜出来。

"别闹。"

夏延星按住乱动的毛团子,从布袋里抓出把金盏花种子。种子接触土壤的瞬间就冒出嫩芽,但他这次刻意放慢了催生速度——淡绿色光晕像输液管般缓缓注入地底,根系在延伸过程中不断吸收土壤里的死灵污染。

小煤球突然站立起来,熊掌拍打他后背。夏延星转头时,看见二十步外的灌木丛里浮着几双幽绿的眼睛。

"后退。"他低声警告动物们,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月光草炸弹。最近频繁出现的狼群比死灵树根麻烦得多,这些被污染的野兽根本像是意识不到自己受伤一般。

领头的灰狼率先扑来。夏延星甩出炸弹的瞬间,狼爪已经刮到他额前。发光蘑菇粉在空气中炸开刺目的蓝白色光芒,灰狼哀嚎着翻滚在地。但更多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小煤球怒吼着拍飞一只,自己后背立刻被另一只狼撕开血口。

夏延星一把捞起流血的小熊,右手腕猛地向地面一压。银白色屏障如同倒扣的碗骤然展开,三只扑来的狼接连撞在光罩上。最壮硕的那只居然用獠牙啃噬屏障,蛛网般的裂纹立刻在光幕上蔓延。

"可恶!"

夏延星单膝跪地维持防护罩,左手从布袋里胡乱抓出各种材料。狐狸幼崽突然叼来他早上挖的毒芹根,他立刻会意,用牙齿撕开根茎表皮,挤出汁液滴在月光草上。

第二次爆炸比先前猛烈得多。掺了毒芹汁的荧光粉尘沾到狼毛上,立刻灼烧出缕缕青烟。受伤的狼群暂时退到十步外,但包围圈丝毫未散。

夏延星喘着气检查小煤球的伤势,发现伤口边缘已经泛起不祥的紫黑色。

"死灵污染..."

他扯下发带扎紧小熊上肢,突然听见屏障外传来幼兽微弱的呜咽。透过逐渐稀薄的防护罩,他看见狼群后方有团灰扑扑的东西在蠕动。

领头的巨狼似乎察觉到他的分神,突然站起来扑向屏障最薄弱处。夏延星仓促间把剩余能量全集中在正面,却没注意有只瘸腿狼绕到了背后。剧痛从右肩传来时,他反手就把毒芹根捅进了狼嘴里。

酸腐的血喷在颈侧,夏延星踉跄着跪倒。防护罩彻底碎裂的瞬间,他摸到了布袋底层那枚木结晶。纯粹的生命能量爆发开来。

最近的五头狼像被无形的手掀飞。他趁机冲向狼群中央,终于看清它们背后呜咽的源头——母狼腐烂大半的尸体旁,巴掌大的幼狼正徒劳地用鼻子契而不舍地拱母亲的脸庞。

趁狼群还没再次聚拢。夏延星一个翻滚,眼疾手快地把幼狼塞进衣襟,转身时却被树根绊了个趔趄。领头的巨狼趁机咬住他小腿,他抡起木结晶狠狠砸在狼鼻梁上。结晶碎裂的绿光中,他恍惚看见自己手腕的印记突然迸发蓝光。

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所有沾染荧光粉尘的狼突然僵直倒地,像是被无形的手按住了脊椎。夏延星趁机抓起还在滴血的毒芹根,将汁液甩成一道圆弧。这次没有爆炸,但粉尘接触汁液后燃起幽蓝火墙,终于逼退了狼群。

等确认最后一匹狼的影子消失在树林深处,夏延星直接瘫坐在母狼尸体旁。小煤球哼哼唧唧爬过来,用舌头舔他流血的小腿。他这才发现衣襟里的幼狼一动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的肚皮证明它还活着。

"眼睛被抓伤了..."夏延星轻轻拨开幼狼眼皮,倒吸一口凉气。伤口贯穿左眼,周围的毛发结满脓血。更糟的是,黑色脉络正从伤口向全身蔓延——和被死灵树根缠住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他扯下衬衫下摆包扎好小煤球的伤,又从布袋底层找出珍藏的月见草蜜。当金黄色的蜜糖滴在幼狼伤口上时,夏延星明显感觉到手腕印记传来细微的牵引力。

他试探性地将精神力注入印记,这次没有形成防护罩,而是丝丝缕缕的蓝光顺着指尖流到幼狼身上。

脓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脱落。夏延星趁机掰开幼狼的嘴,往它舌底滴了半滴蜜。小家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团缠绕着黑雾的血块。

"没事的...没事的..."

夏延星用掌心托住幼狼颤抖的身体,另一只手继续引导蓝光。治疗持续到太阳西斜,当幼狼终于睁开完好的右眼时,他眼前一阵发黑——过度消耗也让星星印记变成了半透明的灰色。

返程比来时艰难十倍。小煤球坚持要自己走路,结果每走几步就栽个跟头。两只小狐狸轮流叼着幼狼的后颈,像抬担架似的跟在后面。夏延星拄着树枝当拐杖,右腿的咬伤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

木门被撞开的声响惊动了蜂群。夏延星瘫在床边时,蜜光蜂们立刻围过来,在他伤口上涂抹特制的蜂胶。幼狼被安置在垫了干草的篮子里,此刻正虚弱地啃着狐狸叼来的肉干。

"下次..."夏延星往火塘里扔了把松针,看火星噼啪炸开,"得做个带轮子的推车。"

小煤球凑过来,把毛脑袋搁在他没受伤的那条腿上。夏延星揉着熊耳朵,突然发现幼狼正用独眼盯着自己手腕——那里的印记正在缓慢恢复蓝色。

系统提示音在这时响起:【检测到宿主生命力低于警戒值,强制进入休整状态】。夏延星还来不及骂人,眼前就弹出个巨大的倒计时:【23: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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