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会是他吗？

于放自己心里也没有确切答案。

“阿放，你喜欢人家吗？”江门语气严肃起来，“你要真心喜欢人家或者是有一点点好感，你就跟人家试试！这年头找个自己喜欢的很容易，脸蛋好身材好说话甜，随随便便一眼你都会心动。能遇到个喜欢自己的不容易，还是这么多年。”

“当然，你要不喜欢你就大大方方跟人家姑娘说清楚。阿放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于放犹豫了，他承认他确实喜欢彭显越，但他不知道该不该跟江门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彭显越说。

于放心里的烦心事怎么可能会像江门说的那么容易解决，他仰躺在床上，凸起的喉结顺着吞咽口水上下滚动。

“看你这么犹豫，看来你对人家是有点意思。”

“没有。”于放自己骗自己。

“没有？”江门不信，嗤笑，“这话你拿去骗骗别人行了，我会信你的鬼话？你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年级的，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还有既然你有意思，就别一直让人家姑娘主动找你，平时约出去吃吃饭喝喝酒送个花啥的，有什么不懂有什么不会，多开开你金贵的口问问你小江哥我..............”

说再多的话对于放来说也只是聒噪，他按下红色键，掐断喋喋不休的声源，世界终于安静了。

“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没办法，成为，走进你，心里的，那，个，人........”于放自顾自喃喃出声，他脑袋枕靠在自己花臂上，另一只手在空中勾勒一张虚无的脸型。

手机屏幕亮起，是江门发来的消息，“明天干嘛？我来找你。”

“没空。”

“早上没空？”江门纠缠着不放，“你早上要干嘛？”

“相亲。”于放面无表情打下，无悲无喜按下发送。

“渣男。”

于放懒得解释，关掉手机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他又看见了那张脸，清清楚楚在他眼前，又不真实的让人心里发慌。

——

经昨晚这么一闹于放除了彭显越谁都不想再见，但是是他主动跟将凤霞提出来见一面的，现在在推脱不去也说不过去。

难得一见睡了个懒觉，于放洗漱穿好衣服出来，将凤霞已经在窗边晒了好一会。

暖阳下雪团闭着眼睛抱住双腿蜷缩在将凤霞双腿上，于放走过去，蹲下，伸手抚顺它背上的毛。

“将凤霞，要吃什么？我给你煮。”

“快去吧！第一次见面别让人家女孩子等你，忒不像话。”将凤霞懒洋洋掀起褶皱的眼皮，棉花拳头有气无力垂打在于放腿上，催促他。

“我知道，我现在出门，赶得上。”

“去吧去吧！”

于放一出门便撞见匆匆忙忙赶来的江门，以及不知道来干什么但是也跟着来了的宋焕青。

两人浑身酒气，一靠近，于放自动屏住呼吸。

江门堵到人，弯腰，双手撑在膝盖处，微微喘息。

于放不明所以，骑上电动车绕开两人就要离开，江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衣角，“你要去相亲。”

于放眼睛瞥过宋焕青，解释，“不算相亲，只是去见个人。”

“那昨晚那个女的怎么说？”江门问。

“我还不知道，暂时没想到。”于放不耐烦，“撒手，我赶时间。”

“刚好，一起吧！我俩去吃个早饭，剩下的事等会再说。”江门腿一伸挤上雅迪电动车后座。

宋焕青明显看见饱满的车轮瘪下大半，她有点犹豫，“我上去，车轮不会爆炸吗？”

“要爆炸我上来的时候就该爆炸了，你这么瘦还不抵半个我，别废话快上来。”江门催促，整个人贴在于放身上。

不堪重负的雅迪电动车穿过长长小巷，顺着平坦的柏油马路驶去，十分钟后，三人从车上下来，江门带着宋焕青穿过人行道钻进对面一家重庆小面馆。

江门一进门点了两碗豌杂面，宋焕青还站在路边，她看见于放在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他对面是个看不清相貌的女孩。

宋焕青拿出手机对准两人连拍好几张照片，她低头查看照片，避开了于放看来的视线。

宋焕青把照片发给彭显越，配图一张熊猫脸红流鼻血的表情包，附上解释。

“对面那个女生是他的相亲对象，哥哥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