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胆敢亲自来私下见秦淮,并且出现的时间几乎一致,明显是提前约好的。这太反常了。
“有没有可能,”叶展犹豫着开口,“她根本就不是想杀段清之?”
宁远一头雾水:“你说谁?秦淮?”
“是他姐姐。段清也会不会没想到秦淮真的把人杀了?”紧紧攒眉的叶展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讲出他的猜测,“可她来找秦淮干什么?”
叶展问:“那天你说,段家老爷子带着段清也闹到局里来了,冷队怎么和他说的?”
“那还能咋说。只能拿段清之公司洗钱贩毒这事儿威胁他,”宁远叹了口气,“威胁他别把这事儿捅给媒体。要不就糟糕了。”
宁远看着支着下巴沉思的叶展,凑过去揪了一下他的脸,“本来这案子就难搞。那帮记者都是狗鼻子,冷藤今儿个还在抱怨,市局一大早就被媒体堵得水泄不通。”
叶展揉了揉眉心,十分头疼地朝沙发后一靠,闭上了眼。
宁远突然想起氯|硝|西|泮的事,顿时脸一沉,扯了扯他,语气肃穆:“你今天不太对劲儿,是不是昨天乱吃啥药了?”
闻言叶展诧异睁眼,突然他想起昨天把空药瓶丢在卧室的垃圾桶里,宁远方才去主卧上厕所很可能看到了——
遂他只好先承认:“昨晚……最近老睡不好觉,就吃了一点助眠。”
“你饭都没吃,就吃安眠药?”宁远道,端起茶几上盛粥的纸碗,凑到叶展唇边,“不烫了,喝吧。”
叶展刚想摇头,叹息一声还是妥协了,伸手,“我自己来吧。”
但是他刚接过来就捂住口鼻,咳了一声,蹙眉不受控制作出一个好像想吐的神情。
宁远伸手,按了按他的肚子。肌肉是僵硬的,宁远皱了皱眉,职业病让他顿时给叶展的痛作出了生理评级。
“要不去医院看看?”宁远抽手,忧虑地看他,“虽然我能判断出来你不是啥要紧的病,但一直这样儿也不是办法。”
“我还好。”叶展强撑起精神,端起粥喝了一口,蹙眉打断他,“你没放糖?”
“又忘了?医生让你少吃甜的。”宁远白了他一眼。无语道,“赶紧喝,喝完再吃药。”
叶展其实还是隐隐的恶心。不知是不是昨天乱七八糟吃的药,咽下一口粥,他还是胃痛。
勉强喝了两口,叶展放下了碗,摇头真诚道:“真的不能再吃了。不然我又想吐了。”
宁远还没出声,叶展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一看,是支队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技术队小江的声音:“叶老师,你让技侦查江城疗养院地库和那个烛台,还真发现了点儿什么!”
“怎么了?”闻言叶展心中一紧。看来当时的直觉是对的。他追问,“烛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鲁米诺反应检测出,那盏烛台上有新鲜血迹残留痕迹,不是段清之的。”
“新鲜?血迹?”叶展疑惑,“多新鲜?和段清之残留在地面上的血迹相比呢?”
小江静默片刻,“比段清之的血迹还要新。也就是说烛台上的血,是在段清之死之后沾上去的。”
叶展心中疑惑更甚,一旁的宁远说:“啥意思啊,难道段清之被杀了之后还有人进过现场?”
“不会吧,段清之从死到被发现没超过十二小时,之后现场就被封锁了,哪儿冒出来的新鲜血迹?”宁远立刻又道。
叶展也觉得奇怪。
毕竟段清之身上没有打斗痕迹,叶展可以断定他自从被绑匪从押运车上劫下来的那一刻起便被控制了。
难不成是凶手身上本就有伤?想到这叶展问:“小江,技侦在江城疗养院地库里没有发现过除段清之以外的DNA吧?”
“我正要说这个,”小江道,语气更疑惑,“除了烛台,并没有发现除了段清之以外其他人的血迹。但很奇怪,我们在叶老师你说的那个角落里,发现了几根长头发。”
“而且是新脱落不久的,女人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