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都被气笑了，“你真是的……”

“行了，先进电梯。”林怡顺从地被秦知非牵着。

电梯门缓缓关上，金属门上模糊地照出两个人的脸。

林怡隐隐约约能看到秦知非垂着的狗狗眼和正抓着她手腕的手指。

当一个人意识到她正被别人抓着时，她的注意力就会不自觉地集中在那个部位。

林怡现在就是如此，她能感受到秦知非的体温，温热的手心因为长时间的接触微微出汗，使得这段接触粘腻了起来。

林怡被秦知非的体温感染着，好像整个人都笼罩在她的气息下，她心跳加快忍不住甩了甩被秦知非牵住手腕的那只手。

“好好……”秦知非叫了她一声，以为林怡是想甩开她，不仅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没生你的气。”林怡缓和了语气。

本就是为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吵了起来，过了这个劲儿，林怡也冷静了下来。

和秦知非讨论以后是没有结果的，无论现在多么亲密，她们都会在进入人生不同的阶段后，逐渐走远的。

“好了，别握手腕了。”林怡说。

她的视线从电梯金属门中映出的影子，转向真实的秦知非。

“再握就断了。”林怡面上带了笑。

秦知非一看就知道林怡在示好，她松开手，将手指塞进了林怡的手里，变成了十指相扣。

“我没……”没说让她直接牵手。

但是林怡看了看秦知非的笑眼，心想算了，牵就牵吧，也不是没牵过。

空气中的硝烟味彻底散去，两人十指相扣地回了家。

“你的睡衣还在房间里，位置都没变。”秦知非说，“你累了吗？要不要先洗澡？”

“累了，”林怡躺在沙发上，“你先洗吧，我歇一会儿。”

林怡还处于生病虚弱期间，折腾了一路，她需要休息一会儿才有力气洗澡。

"好，"秦知非看着摊在沙发上的林怡笑了笑，“那我先洗了啊。”

高级公寓的供暖很好，深秋的浴室里也温暖着，秦知非随手打开浴霸，看向浴缸。

双人浴缸，自己洗澡也太浪费了，秦知非想。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好一起洗泡泡浴啊。”她喃喃自语。

想起泡泡浴，秦知非看向了装着泡澡球的盒子，若有所思。

她给浴缸放水，往里扔了一个泡澡球，然后打开淋浴开始洗头发。

等她洗得差不多了，浴室里飘散着薄薄的水蒸气，带着醉人的青苹果薄荷味。

秦知非又拿起一个泡澡球，扔到了地上。

淋浴还开着，水一点点浸润泡澡球，秦知非看着它逐渐变成泡沫。

“也不知道行不行。”

她脱掉拖鞋，地上有了泡沫之后果然很滑，不用她学着假摔，只要她放松脚趾，就能摔倒。

咚——

秦知非毫无意外的摔在了浴缸里，只是姿势掌握的不太好，摔到了头。

“怎么了？”林怡听到动静，跑到门外问她。

“没事，”秦知非躺在浴缸里，“就是摔了一下。”

“那你自己可以吗？”林怡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崴到脚了，感觉站不起来了。”

秦知非也不说需要林怡帮忙，但是她说她站不起来了，想来林怡也不能听到她这么说还坐视不理。

果然，林怡听到秦知非的话，沉默了一下说：“那我进去扶你一下吧。”

“现在可以吗？”林怡问，她想着或许秦知非可以在自己进去之前，找点东西遮一下自己的身体。

问完了又想到秦知非动不了，她大概率是够不到浴巾的。

“你进来吧。”秦知非说，“小心一点，地上滑。”

林怡紧张地打开门，发现满地的泡沫，淋浴的喷头还在喷水，还好她脚上是防滑拖鞋才不至于摔倒。

她抬头看向秦知非，发现秦知非躺在浴缸里，整个身体都被泡泡挡住了，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洗个澡恨不得弄得天花板上都是泡泡。”

看着秦知非表情正常，想着伤得不重，林怡缓和情绪调笑道。

说着她先去将淋浴关上，走近的时候难免被溅出的水打湿了衣服。

尤其是袖子，林怡的胳膊需要穿过水柱才能扳到开关，即使她已经将袖子撸上去了一截，还是难免浸湿了袖口。

“家里有烘干机吗？”林怡问。

“衣服湿了吗？”秦知非问，“有烘干机，在阳台上，你一会儿扔里面就行了。”

“嗯。”林怡走到浴缸这里。

然后她发现了一件棘手的问题。

秦知非满身泡沫，这是好消息，让林怡不用直面尴尬；但另一个问题是，既然身上有泡沫，那就要冲掉，她总不能将满身泡沫的秦知非扶回床上吧。

“本来只是想洗个泡泡浴的，现在还要你帮我冲干净。”秦知非趴在浴缸沿上，委屈巴巴地说。

不，她在进门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要帮秦知非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