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听上去外面好像是走水了。”

“走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走水？”

松下泽宇有些愠怒地起身。

你以为他要出去看看情况，正要准备施展幻术，谁知他在屋内踱步一会儿，竟是出声叫出了一个人名。

“苍信，你去看看。”

屋内突然凭空现身了一个人…是那个刀疤脸。

你在心里咂舌起来。

虽然早就猜到了会有其他人，但在大部分暗卫被千手扉间拖住的情况下，你一直觉得会在解决范围之内。

但刚刚你完全没有察觉这屋内有第三个人……刀疤脸的实力绝对在你之上。

好在你刚刚没有着急施展幻术，如果你刚刚就凝练查克拉暴露自己的话——

哎呀，恐怕是要读档重来了。

名为苍信的男人回了一声“是”，很快闪身离开了。

你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确认那个刀疤脸的气息完全消散了才对任务目标施展了幻术。

苦无砍下任务目标头颅的那一刻，你在流动的血泊里再次看到了那双漆黑的瞳孔……

幻术…？

93

“开个玩笑而已，杀死我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更解气一点？”

虚假的尸体还躺在地上。

但你适应良好，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的尸体看，边说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千手扉间终于被你动摇了。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你就是这么看待千手和宇智波的仇恨的？”

早在先前犹豫的时候，他就已经看穿了你的幻术，之所以不出口拆穿，只是为了想看你下一步的动向——

直到那柄苦无洞穿你的脖颈，一如他那晚想做的那样。

你没能明白他的话语，一时有些费解。

“什么？”

千手扉间想到了瓦间死后，大哥有关和平的念头刚刚萌生的那个时候。

在那个年纪，他无法否认自己对大哥所提出的和平产生了不该有的几分向往。但随着年纪的增长，那一切早该像幻梦一样停留在想象阶段，一如那个溪边斜阳照射的他们兄弟三人——

后来板间死了，最后也只剩下了他和大哥两人。

千手扉间原以为自己早该忘记的，但那份对和平最初的理解根深蒂固地潜藏在脑海的最深处，就像……

就像他大哥种下的一朵蘑菇，赶不走挥不去。

无可否认的，他那时认为结束战争、获得和平的方法是和敌人缔结协定、停止争斗，然后让各自的忍者压抑感情，制定严格的规则并遵守它们。

但这样就能够获得和平了吗？

这样就足够了吗？

千手扉间对这个答案无从知晓，他只知道第一步还没开始走，自己就已经无法走向第二步了。

感情再怎么压抑也终会有爆发的时刻，就像现在的他，固执地痛恨、苦痛地铭记——

无法忘记那份血海深仇、无法饶恕那份血海深仇、无法停止那份血海深仇……没有资格忘记，没有资格饶恕，没有资格停止——

这才是那份仇恨应有的重量！

无论是对宇智波还是千手而言都是这样的。

那不是任何一个敌人的死亡，也不是任何一个杀死敌人的感受能够替代的！

但此刻，他看着你干净得冷血的眼神。

清澈的波光告诉他：

你没有压抑那份感情，你只是当做好似一切都不存在那样忘却了，从中解放了。

千手扉间终于正确验证了他那个最初的猜想。

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劝说自己，因为那份空洞的不恨真切得令他厌恶。

眼前的你仍旧是轻飘飘的、笑嘻嘻的，和他见过的所有宇智波都不一样。

——因为你早就丢掉了眼眶里沉甸甸的感情，忘却了肩膀上的沉甸甸的生命。

那份生命与感情沉甸甸的重量，压向了所有忍者的脊梁，却独独绕过了你。

事已至此。

“宇智波直纱，”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