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对上顾知音的双眸,看着她的唇一点点朝自己贴过来。柔软芬香近身,两唇紧密贴合。身旁人靠进来的时候,沈颜闭上了眼睛。
顾知音垂眸细发散在她的颈间,身子些微伏动,细发来回在她的颈间摩挲。沈颜整个身子的温度都在点簇上升,她和身旁的女子呼吸相绕,自身仿若被温润的山间清泉包裹住。清泉拥着她,带着燎人之势朝着她奔涌侵袭过来。她意乱情迷之际,只是不经意的一个抬眸,睁开双眼看着身旁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顾知音睁着眼眸,将沈颜全程的身体反应都收览入眼。沈颜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眸里的光凝了凝。沈颜狭长的双眼和她对上,见顾知音此刻面色如常,眼里一片明晰。
沈颜气息渐渐平了,她推开顾知音揽着她的手,偏过了头去。
顾知音的手放回来,启唇轻声笑道:“沈姑娘,已经不想要了吗。”她靠着沈颜的肩,贴在她的耳畔边,“你若是忍得难受,我可以帮你的。”
沈颜经过她的撩拨,耳廓有些泛红。但刚刚入目的是顾知音那双不沾半点情愫的眸子,她的身子就像是被瞬间浸入了寒潭之中,什么意识都清醒了。
她运着仅存的那几成功力压制着体内的那股燥热感,淡声道:“你不用勉强你自己来帮我。”
顾知音眉头蹙着,开口:“沈姑娘何出此言,我怎么会勉强我自己呢。”
沈颜静默着,顾知音凝着眉想了一会又笑着道:“可是因为我刚才的吻不够娴熟,没有令沈姑娘满意。”
沈颜听着她口中之言越来越偏离,索性闭上了眼眸,口中带着寒声:“我乏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顾知音闻言敛了敛眉,挪开了身去。她面朝着靠窗的那一侧,心绪在心中缠绕颠簸。身旁之人对自己,究竟是何样的定位。她和其他男子接触,谈笑,亲近,身旁的她竟如此坦然,不带一点愠恼。这样的豁达体贴,她真的看不透。
两个人如此,互有杂念的入眠睡去。
······
玉溪门。
凌云将一信卷叠好,在庭院里轻轻唤了一声:“展恒。”一位黑衣男子自隐处走出,应道:“弟子在。”
“你且去咸宁城一趟。”凌云将手中之物交给了展恒。展恒得了令,骑着一匹骏马迅速赶往咸宁城。
沈颜在庭院之中,耳闻院外传来了马匹的疾弛声,一会的功夫院门前便响起了敲门声。
顾知音闻声,抢她一步在前,推开门,见一位身着黑衣,浓眉大眼的男子候在门外,手中持着一信。
他见院门打开,恭声道:“沈颜姑娘今日可在。”
顾知音转头看了一眼沈颜,道:“她在。”
展恒笑着抬头,开口:“那就麻烦姑娘知会她一声,就说玉溪门弟子展恒求见。”
顾知音眼眸凝了凝,江湖恩怨情仇一念之间,她并不愿意沈颜牵涉其中。她这样思虑着,朝院内走去,唤了沈颜过来。
沈颜闻声挪步门前,展恒将手中之信上抬,笑着道:“玉溪门凌云凌公子托我将信奉上。”
沈颜接了信过来,抬眸:“可还有其他事情。”
展恒摇了摇头,口中道:“只是凌公子托我一定要将信亲自交给你,还请姑娘一定要过目。”
沈颜应了他一声。他得了回应,快步上马奔着玉溪门而去。
沈颜打开信来,见信上面写着密密麻麻运笔流畅的字体。沈颜细细看了一遍,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顾知音见着她的反应,走近了,轻声问:“信上写的什么。”
沈颜默着声,将信交给了她。顾知音敛眉,抬头看沈颜,道:“所以,你要离开咸宁城。”
沈颜没有看她,望着远处高耸的山岭,淡淡道:“依信中所言,玉溪门清心大师是我的师父,现在她病重,我理应去看看。”
顾知音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凝眸片刻,方温着声开口:“你师父病重,你确应去看看。”念及两人又要分开,她昨日的那一点抱怨和情绪藏了起来,她靠近沈颜,抱了她,“只是你不要忘了尚在咸宁城的我,我一直在这等你。”
沈颜垂眸看着她,她现在的眼眸之间神采倒不似昨夜,她能感受出来顾知音此刻对她的用情是真切的。
“嗯。”沈颜回抱着她,“我怎会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