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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私库的墨宝,倒被糟蹋成童蒙画本了。"她将拓本卷起,忽见夹层漏出片红纸——是景经、景纬的抓周单子,"纬哥儿抓了算盘?"
景桓的喉结动了动:"方氏给他备了十二件器物,偏抓了你送的木雕小马。"
灶房忽然传来焦糊味,符贞转身时裙摆扫过景桓玄甲。她搅着锅里微焦的粥轻笑:"少夫人该恼我了。"
"她恼的何止这个。"景桓望着廊下晾晒的棉衣——每件内衬都绣着"慈幼"二字,针脚细密如符贞批账时的字迹,"你倒是真把这儿当...家。"
最后那个字轻得散在风里。符贞舀粥的手顿了顿,热雾模糊了眉眼:"将军可知,这些孩子昨夜偷偷在柴房供了长生牌位?"她忽然将木勺递过去,"尝尝,比城东旧院的梨花酿如何?"
景桓就着她的手抿了口,烫得眉心微皱,却咽下满喉辛辣:"太甜。"
"甜吗?"符贞笑着将糖罐推过去,"阿满说要把最甜的粥送给将军——谢您赠的银骨炭。"
暮色渐沉时,景桓的玄甲消失在官道尽头。符贞抚着拓本上稚嫩的笑脸,忽将阿满抱到膝头:"明日搬去新庄子,给你辟间朝阳的屋子可好?"
"那能带上小灰吗?"女童攥着她衣袖,眼睛亮如星子,"就是灶房那只瘸腿猫儿!"
符贞望着廊下蜷缩的灰影,想起三年前被景桓射落的信鸽。她忽然将阿满举高了些:"不但带小灰,还要给它做个锦缎窝——就用将军今日送来的缎子。"
雪地上歪扭的"慈"字被月光镀上银边,义庄西厢忽传来陈先生的吟诵声。符贞就着残烛翻开账册,在"新庄子修缮费"旁勾勒枝红梅——来年春日,该教孩子们种片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