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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鸢绘的是庄周梦蝶。"卫展引线收鸢,宣纸上的墨蝶在风中振翅,"可惜缺了破茧的力道。"他忽然指向符贞披风下摆的绣纹,"姑娘这折枝棠棣,倒比在下的工笔更得自然意趣。"
符贞的银剪绞断纠缠的风筝线,惊觉他腰间悬着的竹节佩竟无半分纹饰。卫展拾起飘落的纸鸢,在蝶翼处添了道裂痕:"破而后立,方得逍遥——姑娘以为呢?"
暮色染透洛水时,尹榷的亲卫催了三回。符贞转身前,卫展忽将染墨的棠棣枝递来:"城南慈恩寺的古棠,开得比别处早半月。"他腕间佛珠擦过她指尖,檀香混着墨香,"花开有时,姑娘莫误了花期。"
回程马车碾过朱雀大街,符贞望着帘外如织人流。景桓新赠的错金臂钏硌在腕间,衬得卫展所赠棠棣枝愈发清素。她忽地掀帘远眺,见暮云尽头雁阵成书,恍惚是少年时在荆州临的《快雪时晴帖》。
更漏声里,景桓拎着沾血的战报踏入老宅。符贞正对烛火修剪棠棣枝,听他漫声道:"父亲又取了三座城池。"玄甲上凝着塞外黄沙,"等北疆棠棣开遍,带你去看..."
银剪忽地绞碎烛花,符贞望着满地零落的花瓣:"将军可知,棠棣最宜酿作苦酒?"
景桓的剑柄挑起她下颌,在跳动的烛影里望进她眼底:"本将偏要拿它制蜜饯。"他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她唇上,"就像驯鹰,再烈的性子..."
窗外惊雷劈开春夜,符贞腕间金铃与剑穗同声作响。案头《南华经》被风掀至《逍遥游》篇,墨蝶振翅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