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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想要城东老宅。"符贞截断他话头,拔下银钗在掌心刻出血痕,"将军猎得白狐那日,曾在断崖边指给妾看过。"血珠坠在翡翠禁步上,将螭纹染得妖异,"那宅前有株百年棠棣,今冬竟打了花苞。"
景桓擒住她淌血的手腕,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帐内翻涌:"你倒会挑——那是本将束发习武的旧居。"
符贞仰头望进他眼底深渊:"妾想学将军幼时,在棠棣树下埋坛酒。"她染血的指尖抚过他眉间箭疤,"等三年后花满枝头..."
帐外忽传来铁蹄踏雪声,景桓的披风扫落满地药渣。他捏着那支染血的银钗,忽然低笑:"明日让尹榷带二百亲兵去扫尘。"玄铁护腕擦过她颈间红痕,"本将十五岁在那宅子里驯过狼崽——你猜最后活了几只?"
五更梆子响时,符贞拆开尹榷送来的舆图。老宅密室标记旁绘着条暗道,正是当年景桓为避家法所挖。她将染血的棠棣花瓣夹进《女诫》,书页间掉出片陈年糖纸——许是那少年将军偷藏零嘴的痕迹。
晨光漫过断崖时,景桓的玄色大氅裹着她踏入老宅。枯枝上的冰凌映出符贞眸中星火,她忽然指向东南角:"妾要把酒坛埋在那处。"
景桓的剑鞘挑起积雪,露出青砖上斑驳的刻痕——歪歪扭扭的"景"字旁,隐约可见半枚小狼牙印。他忽然将佩剑掷给亲卫:"挖三尺。"
符贞抚着棠棣树皲裂的树皮,恍见十五岁的少年在此处磨剑。如今她也要将利刃藏进温柔乡,等三年时光将金铁锈蚀成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