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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声里,景桓的佩剑搁在许承茉妆台上,剑穗缠着符贞昨日遗落的银针。他指尖敲击着鎏金妆奁,震得螺钿嵌片纷纷脱落:"符县丞在江陵管盐道七年,倒是个谨慎人。"
许承茉的翡翠镯子滑到肘弯,露出腕上新添的掐痕:"将军查得仔细。"
"上月漕船沉了三艘。"景桓突然翻开妆奁暗格,抽出叠泛黄账册,"你猜打捞起什么?"纸页间飘落半片绣着双鲤的荷包——正是符贞母亲缝给女儿装艾叶的那个。
窗外惊雷炸响,许承茉的护甲抠进檀木纹路:"贞妹妹她..."
"三日后纳吉。"景桓将银针穿进账册,钉在铜镜边缘,"夫人觉得,是选紫檀轿还是青帷轿接人妥当?"
符贞立在廊下阴影里,怀中抱着的雪蛤膏渗出寒意。
东厢忽传来瓷器碎裂声,混着许承茉压抑的呜咽:"...总要给符家递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