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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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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千樽往人群中央一站,向四周众人一抱拳,朗声道:“各位请听我一言,今日大家都是为小可贺寿而来,还请大家上岛一叙,喝几杯薄酒,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谈。”说着便传唤门人,领诸位嘉宾入殿。

众人便依言上岛,择位落座。

钟婆婆的眼睛一直牢牢盯着展新月不放,似是生怕她逃走。展新月给她盯得全身发毛,风骨与她十指紧扣,察觉她身子颤抖,柔声道:“不要紧张,有我和师父在这儿,谁也不能伤你。”

展新月低声问道:“你也觉得我是梅樾芳吗?”

风骨想起梅樾芳曾经说过的话,心中也有好多疑团难解。心想新月就算不是梅樾芳,也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便道:“不论你是谁,你都是师父的弟子,我的师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半点。”

这时外面宾客越来越多,百来人齐聚一堂。而这些人中,有一大半对梅樾芳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也就不知她到底是何模样,但也有不少人曾亲眼见过梅樾芳本人,或是看过其肖象,此刻一见到展新月的模样,顿时大呼小叫起来:“是,他就是梅樾芳,我以前见过!”

钟婆婆铁拐在地上一杵,发出嘟的一声闷响,盯着止危,冷飕飕的道:“止危真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止危道:“本座要说的话还是那样,她是本座门下弟子展新月,而非梅樾芳,你们无凭无据,见她与梅樾芳长得像便一口咬定,未免过于武断。”

钟婆婆道:“她与梅樾芳岂止只是长得像,分明就是一模一样。”

酒千樽拍了拍手,道:“容我来说一句。此事若是发生在凡界,那还尚有几分依据,可在在我们修界,不乏改头换面易容换颜的神通术法。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其实屡见不鲜。不说旁人,就算是我,便与我以前的一个同门师弟共用一张脸,起因是当年我与人斗法,面容损毁,我那位师弟便将自己的面容以本门秘术拓印下来,融于我身,其后我便与他长得一般无二,就像双胞胎兄弟一样。只不过他早已陨落,各位同道不曾见过,所以不知此事。”

他与止危私交甚好,见他面临此等窘境,便想设法相助,才有了这番言论,当然所说之事也属实情。

止危趁机说道:“酒兄言之有理,那梅樾芳之所以同我这徒儿长得像,未必不是这个原因。修界中人尽皆知,她梅樾芳专以杀人为乐,但她又怎会不知杀人太多便会沦为修界正道的公敌?或许她早料到自己终有一日会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所以才冒充我徒儿的样子到处作恶。眼下你们来找我徒儿的麻烦,说不定她本人正躲在暗处洋洋自得,嘲笑你们的愚笨。”

钟婆婆道:“可这些都是止危真人你的一面之词,你说梅樾芳的相貌是冒充你弟子而来,那么有何证据?”

止危挑眉道:“本座确实没有能够证明梅樾芳冒充新月的真凭实据,那你又可有她并未冒充的证据?咱们做事讲究实事求是,证据确凿,若没有足够的实证,本座绝不允许有人伤我门下弟子一分一毫!”

人堆中有人高声叫道:“止危掌门莫不是收了梅樾芳的什么好处,或者是早就想与这狂徒同流合污,所以才蓄意为她开脱不成?”

止危尚未答话,另一人便附和道:“之前我就听说,梅樾芳自从在丹宗现身过一回,之后便销声匿迹了,保不准便是躲进了丹宗,借丹宗之势,逃避正道的追剿。”

又有人道:“我一家老小三十多口人全让梅樾芳杀了个干净,苦于一直没机会报仇,今天既然冤家路窄,说什么也要报了这血海深仇!”

“虽然我与梅樾芳没有什么过节,但她恶名昭彰,修界中人所共知,就算不为自己,只为避免更多无辜之人遭她毒手,也当为民除害!”

此刻已几乎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原本平和祥瑞的大殿已变得杀意滔天,人人都对展新月喊打喊杀。

他们大多是对梅樾芳怀有深仇大恨,即使无冤无仇但只要听过其往日行径者,也都深恶痛绝,都道这等伤天害理的杀人狂徒,说什么也要诛灭,却对止危方才晓之以理的说话听而不闻。

风骨见了这等形状,联想到过往梅樾芳的狠辣恶毒,心有余悸之外,又低头看了看给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的展新月,紧紧抓住她的手,胸中下定决心,不论她是不是梅樾芳,自己都绝不能弃她而去,这些人若要杀她,除非是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

止危蓦地从座位上站起,气沉丹田,以法力传出口音,喝道:“谁若敢动新月,便是与我止危为敌。今后丹宗便与他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这一声大喝声震屋瓦,其中蕴含巨大法力,在场众人但凡修为在问鼎以下者,无不头晕目眩。即使修为在问鼎以上,也都耳中嗡鸣,胸闷难当。

止危站在众人之间,目光如电,扫过一个个叫嚷之声,沉声道:“说要报仇的,便上来与本座较量一二,本座倒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

他站在那里,仿佛就算是众人一拥而上也丝毫不惧。众人被他这股气势震慑,一时竟没人接腔,大殿中瞬间鸦雀无声。

止危见自己竟能一言压制这许多高手,心中也有点始料未及,但也正好避免了一场纠纷,正要坐下,那边却听钟婆婆咳嗽了一声,杵着钢铁拐杖站了起来,缓缓说道:“止危真人修为高深,我老婆子如何能有打败你的本事?别说是你,就算对上梅樾芳,我也没有半点胜算。可是,我儿当日惨死的情状历历在目,叫我如何能够放着这血海深仇不报?我丈夫走得早,家中无亲无故,那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她这几句话嗓音嘶哑,沉痛凄凉,有对自己儿子的情真意切,也有对仇人的咬牙切齿,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生了同情之意。

钟婆婆缓缓走到止危跟前,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留下两行眼泪,哭道:“止危掌门,你说我不自量力也好,自寻死路也好,就算她是你的弟子,我也非要她血债血偿不可,但她既是你弟子,我若能侥幸报得大仇,那么杀了她之后,便当场自刎谢罪。你若非要从中作梗,那么我只有以死相拼了,若不能为我小儿报仇,就让我死在你掌下,一了百了。”

止危听得心中咯噔一声,这老婆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今日不是展新月死,便是她亡。可眼见对方年迈,唯一的亲子也亡于梅樾芳之手,同丹宗更是没有半点嫌隙,自己又如何能够将她一掌打死?

席上又站出十多名宾客,个个手持刀剑。有人朗声说道:“梅樾芳不死,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命丧她手,天下又会有多少人如钟婆婆一般。止危掌门,丹宗的仁得宽厚之名我素有耳闻,济世救民之行我也听过很多,我们对贵派向来尊敬有加,并不想与您为敌,请你让出一条路来,这样的堕修不值得您如此包庇。”

止危正自犯难,一直躲在风骨身后的展新月忽然站了出来,在众人脸上都扫了一遍,咬牙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我师父都说了,我叫展新月,家住小月镇,不是什么梅樾芳,也从来没有杀过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不信?为什么不信?”

她初时说话娇怯怯脆生生的,声音很低,但越说越大声,最后竟是歇斯底里,如野狼般咆哮起来,脸上爬满眼泪,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委屈。众人见她这般模样,都不自禁心头起疑,莫非她当真不是梅樾芳?

在座的各人都是正派人士,无一人是堕修之流,平素都是以理服人,方才对止危的辩驳听而不闻,也不过是因为展新月与梅樾芳实在太像,又急于报仇,此刻见了她悲痛欲绝的神情,恻隐之心大作,都清醒过来,虽然她站得与各人刀剑近在咫尺,不论是谁都能一举手将她杀了,竟没人上前动手。

钟婆婆叹了口气,道:“老身也不想牵连无辜,罢了,你说你没杀过人,但是空口无凭,我就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

说着她便转头向酒千樽道:“酒掌门,劳烦你遣人打一盆清水。”

酒千樽便向一旁看热闹的弟子吩咐了一声,那弟子奔出大殿,很快便抬来满满当当一盆清水,放在案上。

钟婆婆走到水盆跟前,右手掐诀,打出一道光影,放到清水之中,光影与水融合,但清水仍是清澈见底,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钟婆婆道:“我已在水中施法,你将手放到盆里,倘若清水不变,便证明你所言属实,今日之事就是我等冤枉好人,向你赔罪致歉。但如果你杀过人,那么清水就会变成血水,水越红就证明杀人越多,你可敢一试。”

她说完之后,又道:“这个术法是老身家传的神通,专门分辨一个人手上是否沾染血腥。各位若是心存怀疑,也可以先试试真假。老身修行多年,曾经也诛杀过两个害人的堕修,待会将手放到水中,大家瞧瞧有什么变化。”说着挽起袖子,将手伸到了盆里。

众人举目死死盯着那盆,果然只见波纹回荡中,清水竟变得隐隐泛红。

钟婆婆将手从水中抽出,取出帕子一擦,随即手掌在盆上转了一圈,水中红影褪去,又重新变成了清水。

钟婆婆大声问道:“诸位都看到了吧,老身并未扯谎。你们若还质疑,都能上前一试。只要杀过人,清水都会变色,反之则毫无变化,哪位道友手上干净,从未杀过人的,上前来试试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没人上前。

展新月见了众人的模样,心中顿感不平,吼了出来:“原来你们都杀过人,那为什么只紧紧抓住我不放?”

钟婆婆道:“我虽杀过人,但那两个人都是危害百姓的恶徒,一个以戕害人命增进修为,一个是杀人夺宝的堕修,此种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人人得而诛之。”

另外也有人道:“不错,我杀的那些人要么是我的仇家,要么就是堕修,这些人死不足惜,没有一人是无辜的,也从未错杀过好人。”

“可是你呢?死在你手上的人千千万万,你敢说那些人都该死吗?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吗?”

钟婆婆森然道:“我儿秉性纯良,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别说害人,就是连一只鸡也没杀过,可是他却惨死在你手中,难道你不该偿命?”

“虽然都是杀人,但有些人本就该杀,杀此种人是造福苍生,但你是滥杀无辜,焉能相提并论?”

展新月牙关紧咬,无言以对。钟婆婆再次大声喊道:“有没有哪位道友没杀过人的,请上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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