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娇自逛完花灯后，便化身盯姐狂魔。

她担心三姐某一日，突然变成梦中那般，疯狂的做傻事。

不管是预知，还是另有原因，谢娇娇打定主意，不要三姐再重蹈覆辙。

“五妹妹，你整日这样跟着我做什么？”

谢秋莲哪里不知妹妹的心思，但她始终认为妹妹年幼，不该为她的事伤神。

谢娇娇却一本正经的开口，“三姐我要盯着你，免得你做傻事。”

三姐与六皇子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如今六皇子心许他人，三姐嘴上不说，心中必定难过。

“傻妹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是大人的事情，大人会解决好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为三姐操心了。”

谢秋莲揉了揉谢娇娇的脑袋，一如既往的温柔。

谢娇娇抓住了她的手，神色更加认真。

“三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或许我还不够成熟，但我会保护你，拼尽全力。”

谢娇娇是认真思考过的，前十几年她都在家人的羽翼之下，如今只有她一个人能知晓未来，也该由她为家人荡平前路。

谢秋莲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笑着问她。

“好啊，那你和三姐说，你打算怎么做？”

谢秋莲可不认为，读书偷懒、擅长撒娇的五妹能有什么良计。

谢娇娇知道三姐不相信她，因此也不意外她会这样说。

“三姐，这你不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计划。”

谢娇娇断不会告诉三姐，她要闹一场大的，让六皇子丢尽脸面。

而这场闹剧，在梦中是落在三姐的身上，由顾婉音设计。

谢娇娇垂眸，她的双拳攥紧，顾婉音从不是什么纯善之人，她害了三姐，害了谢家。

谢秋莲并不相信，只是哄着她说：“好，那三姐拭目以待。”

“好了，现在先去找娘吧，不要耽误正事。”

谢秋莲拉着她出门，她们早就答应娘亲，这两日要去女塾帮忙。

顾澜衣采用的教学形式，是大誉朝不曾有的，总共分为五个等级，每个等级一年，但能保证每个女童都识字，等她们十二岁时，再选择接下来的人生。

对于没有家人的孤儿，能被人教养12年，已是幸事。

至于收容所，多是无家可归的女子，有些是被负心人抛弃，有些是被夫家赶出门……

谢娇娇也曾问过，母亲既帮不了天下人，那做这些事情还有意义吗？

直到谢家灭门，只余她一人苟活时，她才明白，是有意义的。

如果不是这些柔弱的女子暗中护着她，被娇养到大的千金小姐，压根活不下来。

“三姐，我想给她们带一些礼物。”

谢娇娇的眼眶发热，她咬了咬唇，开口说道。

或许那只是梦，或许是上一辈子经历过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那些姐姐护了她，她都要回报。

谢秋莲脸上闪过惊讶，但很快又笑了。

她就知道，五妹是个善良的孩子。

“当然好，我们一起准备。”

谢秋莲拉着谢娇娇的手，同她一起挑选了点心，还有小荷包。

育婴堂的孩子虽然得到了庇护，但想要同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还是不可能的。能吃饱穿暖，能读书识字，便已经是好事，从没有外人给她们准备过礼物。

因此，当她们收到精美的小荷包时，个个都爱不释手。

顾澜衣看着谢娇娇，有些欣慰，但也敏锐的觉察到，她天真烂漫的女儿似乎真的有心事。

孩子长大了有小秘密，这很正常。

可她心里却隐隐有着不安。

顾澜衣想到了被谢娇娇藏起的那张纸……

那日的谢娇娇，很反常。

做母亲的，自然了解自己的孩子。

只是谢娇娇不肯说，顾澜衣也不想逼问。

她将这件事记了下来，打算与谢怀清商量。

虽然在谢娇娇的心中，父亲一直是严肃的底色，但在谢娇娇不记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谢怀清照顾孩子的。

顾澜衣那时还不擅长与未满月的奶娃娃打交道，她收养前四个孩子时，她们都已经独立行走了。

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独立行走。

谢秋莲注意到顾澜衣的表情，愧疚的低下头。

她知道，母亲担忧五妹，而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于她。

“三姐，快来呀！”

谢娇娇被一群小姑娘围着，她扬起手唤着谢秋莲，元气十足的模样。

“来啦。”

谢秋莲不免被她的情绪感染，笑着走向了她。

今日就暂时让她忘掉烦忧吧。

似乎是得知女儿们和妻子都在女塾，谢怀清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了女塾。

他并不常过来，毕竟这属于妻子的事业，而他只负责出银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