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德里克一脸痴呆，坐到溪边的石头上：［感觉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德怀特：……

［不过，你没死，反而误打误撞地跟我的意识融合在了一起，这点是可以确定的吧，罗塞特？］肯德里克心中压抑不住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在现实和社会意义上，我的确已经死了。］德怀特纠正，［根据现人对科学的认知，如今我这种情况大概率会直接被归类于，你的副人格。］

肯德里克大笑。

但笑着笑着，他却开始哭了。

“罗塞特。”肯德里克哽咽着说，“你不知道，那天，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我，我……

“我感觉天都塌了。

“之后，露娜、京晴、祝信……他们全都背叛了我，我的家人一个两个都欺负我，就连我的妈妈也去世了……”

他就像是在外上班时受尽上司打压的丈夫，回到家中一头扑进妻子的怀里，哭着跟妻子诉委屈。

肯德里克弯下腰，把头埋在膝间，低声哭泣。

［抱歉。］德怀特轻声说。

［不，你不需要道歉，你没有错。］肯德里克用力抹去眼泪，［错的是那些杀害你的凶手，以及所有阻止查清这件事的真相的人！

［不过我已经把他们全给宰了。怎么样，我牛逼吧？］

德怀特：……

［牛逼。］德怀特真心夸了一句。

［那，罗塞特，你……还会离开我吗？］肯德里克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的意识都已经融为一体了，你让我怎么离开你？］德怀特无奈道，［怎么，你想我消失啊？］

肯德里克连忙说：［不不不，怎么可能？我是不会允许你消失的！］

德怀特：［那不就得了？］

二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肯德里克问：［那个什么创伤后虹膜变色症，是你瞎编的吧？］

德怀特坦言：［是，不然无法向民众解释你眼睛颜色的问题。］

“噗。”金发男人忍不住笑了一声，［难得见你一本正经忽悠人，真的……好可爱。］

德怀特：［你对可爱这个词是不是存在什么误解？］

［误解？不存在的，你就是特别特别可爱。］肯德里克开始甜言蜜语，［罗塞特。］

德怀特：［嗯？］

［你现在还爱我吗？］肯德里克问。

［当然。］德怀特坚定地回答，［我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肯德里克轻笑：［你确实说过。

［既然你还爱我，那就跟我在一起呗？我现在已经不是总统了，你也不再是最高统帅，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政治方面的联系了，你无需担心我们在一起后，会让议会的那帮老狗逼觉得我想染指军部的权力而针对我。

［所以，你就答应我吧。］

［好。］德怀特答应了，［话说，我们都已经物理意义上的在一起了吧，你还要我口头上的这个答应吗？］

肯德里克垂眸，看着清澈的溪水，说：［当然。我必须要让你亲口承认，我是你的爱人。］

德怀特的死，已经让这个男人的所有事情，成为了刻在肯德里克意识深处的执念。

德怀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肯德里克·鲁道夫·盖恩斯永远都是德怀特·奥威拉特最爱的人。］

肯德里克终于满意了。

之后，二人又聊了很久。

肯德里克问：［那天，你死之前，为什么要说爱我？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我察觉到身后埋伏了枪手，而我已经没有精神值去抵抗了。］德怀特回答，［无论如何，那时的我都必死无疑，所以才那么做，大概是为了……不留遗憾吧。］

你是没有遗憾了，倒是我，之后的几年噩梦缠身。肯德里克暗暗地想。

［罗塞特，我把你锁在宝石里关了那么久，你能知道外界发生的事吗？］肯德里克又问。

德怀特说：［不知道。这六年多，我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对我来说，被刺杀的时间就在几天前而已。

［我是跟你融合了，看了你的记忆后，才知道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才知道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你居然能看我的记忆？！］肯德里克炸了，那岂不是他发的那些癫也都被看到了，［我能也看看你的记忆吗？不行，我必须要看你的记忆，我要看在我之前你有没有过别的男人！］

德怀特：……

德怀特：［你随意。］

反正他问心无愧。

肯德里克把德怀特的记忆翻了个遍后，惊呼：［罗塞特，你除了跟我做过几次，居然一次都没碰过自己的身体吗？］

［……你翻我记忆，真就只是为了看这些东西？］德怀特无语，［你好无聊。］

［是嘛？我倒是觉得你很有趣。］肯德里克笑着说，［你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人，所以我才会被你深深吸引，以至于你死后我都不肯放过你。

［还好，我没有放过你，不然我们也就不会有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