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重名了吧,这个何钱毅的母亲和师父重名。”耿星河道。
“......”
于凤华刚要说话,被郁善洲抢白了。
他讽笑:“耿师弟还真是质朴单纯的很呢,这么简单直白的藏头诗都看不出来吗?”
耿星河已经被他调侃为难习惯了,脸也不红,只是继续认真地看信:
“家有异象,乞君相助。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还真是愚笨。谢大师兄指点。”
郁善洲一拳打在棉花上,扁了扁嘴,站到了一边。
于凤华:“既然是封请托信,请托人的地址也写的很明白,在万福县,谁要跟为师去一趟?”
何淼:“抱歉师傅,我研制的一味丹药正到了关键时期,走不开。”
耿星河:“对不起师父,我要照顾星荃,也去不了。”
于凤华看着懒散倚在桌沿上的郁善洲和站在不远处的万俟旻:“那就善洲和小旻儿随我去一趟吧,明儿出发,今天简单收拾一下行李。”
万俟旻毕恭毕敬回道:“是,师父”
郁善洲依旧懒散:“哦,好吧”
他们一行三人未入万福县,就听到了嘈杂喧嚣的叫卖之声。
进入镇中,入眼即是熙攘人群,孩童嬉戏追逐,老人街边坐谈。各商贩摊前都围着人,店铺内也是人头攒动,叫卖议价之声起此彼伏,好一派繁忙景象。
郁善洲隔着衣袖牵着万俟旻的手,跟在于凤华身后挤入人群里。
他们想找个人问问何钱毅何家在哪里,但大家似乎都很繁忙,抓了几个人都是未听完言语,便不耐烦地走开了。
直至行至一个算命摊子前,于凤华停了脚步,郁善洲和万俟旻也紧跟着站住了。
那个算命摊子不大,摆着一张桌案,桌案两边各挂着一块布幡。
左边布幡上书写“黄半仙”三个大字,另一块布幡上写“财业婚疾寿,无事不可算;风水家运择吉日,样样都精通”。
桌案上摆设着卦具:三枚古铜币,表面磨得发亮;一个竹制签筒,里面装着写有吉凶的签文;一块龟甲,一个上刻天干地支和八卦方位的古旧罗盘,还有一本书页泛黄的《易经》。
摊子前只站了一个人,是位姑娘。
“大师,我想问问,我什么时候会死?”
那姑娘面容精致,肤白似雪,只是眼圈乌青发紫,嘴唇苍白,眼中无神,声音发涩。
“姑娘,根据你刚才掷出的卦象来看,是泰卦,预示着困境即将过去,顺境即将到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挺过了这段逆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算命的是一位白发老者,慈眉善目,极为亲切。
那姑娘悄无声息地落了泪,声音发颤:
“哪有什么柳暗花明,不过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却不见得就一定是好事。”
老者的表情严肃,语重心长:
“好姑娘,我算得你的寿命长远,福禄深厚。顺应天道,就是最大的天机,切不要随意轻生,很多事情发生了就再也没法弥补了。”
“唔,谢谢大师,我知道了。”
那姑娘掏出帕子拭泪,放下一串钱,便低头走开了。
于凤华上前一步,在桌案上放下一些碎银,笑道:
“老先生,能否帮我的两位徒儿算一算?”
老者打量了于凤华一眼,便仰起头瞪着小眼睛去看郁善洲和万俟旻。
郁善洲颇为不满:
“师父,咱们很闲吗?我以为......”
“按照规矩,他们两个,我一个也不能算。”
郁善洲嗤了一声,冷笑道:
“你装什么鬼神,我师父让你算你就算。”
“哈哈哈,”老者睨向于凤华,朗声道,“你这个徒儿,一身傲骨,冲天的江湖气,大义之人,怎能算得?我怕泄了天机,后果不堪设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