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易也不服从:“没有。”他笃定道。
阿玉微微偏头,斜睨了陈相易一眼,不相信的看着对面的人:“你做了什么事?”
陈相易无所谓道:“没做什么事。”
阿玉双手环抱在胸前,仿佛无计可施。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把手张开放在嘴前,凑着身子跟陈相易低声说:“你说阿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
阿玉补充到:“不然阿姐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见陈相易愣愣的望着她,阿玉失了分寸,提高了点音量笑道,一边说,还一边笑陈相易:“也是,你也没有心仪女子吧?唉————你也体会不到阿姐的感受,可惜————我也感受不到,我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你说————
阿姐喜欢的人会是谁呢?”阿玉一脸疑惑,坐直了身子,仔细回想这几天阿姐有机会接触的人们。
她作沉思状,手捏住自己的下巴,陈相易就这样看着阿玉,看着他苦思冥想却迟迟得不出结果,心里笑的慌。
但他强忍笑意,看着阿玉的嘴里吐出一个个他认识或者认识的人的名字。
“彤儿摊子旁的客栈老板?不不不……想想也不可能,阿姐都没说几次话。”
“万安?那就更不可能了。”阿玉猜来猜去,始终没有把写着答案的箭矢投掷壶中,她压根没想到成都陈相易的身上去,或许陈相易应该是那个装箭的容器呢。
她猜了几次,一来没阿姐本人的认可,二来没有旁人的附和,阿玉渐渐也就没了兴致,小舟渐渐安静下来。
阿玉继续重复她消遣娱乐的方式,陈相易继续坐的四平八稳,李黛清依旧用手拖着脸熟睡。
阿玉用手指拨动着湖面,涟漪一圈圈漾开,那层层的花纹仿佛不停歇,也不消失,一直被渡口的木般给拦住了去路。
“客官————
到咯——————”船夫一语惊醒梦中人。阿玉没有来得及喊李黛清,事情的真相就是阿玉最后也睡着了,陈相易也是。
毕竟都是凡人一个,船夫送走了他们,他自己也要回到自己温馨的简居大睡一场,恢复长途跋涉消耗殆尽的体力。
*
他们下了船,李黛清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女帝的行宫,私自面见了女帝,将自己十五天里的所见所闻说给了女帝听。
因为自己在船上睡的很舒坦,所以在跟女帝汇报的时候格外精神。
女帝听后,勃然大怒,知晓岁城女子的处境之后她悲愤哀怨,只道自己也是女性,更加直到平凡女子行走在时间遭遇的不行,她马上做到台前,写下整改措施,即日实施。
李黛清也跟女帝讲述彤儿得事迹,李黛清心怀忐忑,害怕女帝将彤儿招致宫中,导致彤儿不得不遵从女帝召令远赴京城,远离亲人。
只怕是小时不愿干的事,长大了也不会干吧。只怕是小时候梦寐以求的事,随着世事变幻,以后也不一定想了吧。
好在女帝深明大义,让彤儿继续留在岁城,完成她的愿望。
李黛清还说,彤儿愿意将她卖画得来的钱二八分,八分分给朝廷。
女帝深受感动,虽然对于昭国如此庞大的国度,这么多人都有一张嘴,想来那八分的钱财定是不够的,但一个女子能有此舍己为人之心,区区一个国库,又何愁不怕塞不满呢?
李黛清娓娓道来她的心中所想。她说:“世间这么多人,不止彤儿这一位画家,其他地方肯定也会有天赋异禀之人。同样,其他人也不一定是画家,也可以是书法大家,织的一手好绣,做的一把好伞的女子,我们不应该限制他们的才华,相反,应该鼓励他们,为他们提供一片供他们发挥的新天地。
这样我们昭国会借着这新天地,越来越辽阔,壮大。”李黛清慷慨陈词,已然忘了自己的身份,越说越激动。
女帝走上前去,握住李黛清的双手,二人和握的双手微微颤抖,仿佛都在述说这个想法的伟大。
女帝对她说:“试一试。尽管去做吧,我相信你!”
李黛清郑重其事点了点头,像是委以重任后的严谨待事。她依稀觉得这句话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她记忆里面的话语比女帝说的话更加详细,更加让她的心神荡漾。
他说:“去试一试,总比不留遗憾好。”这句话永刻心里,久久不能忘怀,以至于李黛清一看到那个人时,便能再次穿越时空,见着他说这句话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