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界,扶桑殿内一片静谧祥和。
院中,段扶桑身着一袭轻盈飘逸的纱裙,裙摆随着秋千的摆动轻轻飞扬。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段扶桑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惬意的微笑。
就在这时,段君霓迈着优雅却略显急促的步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关切。“桑桑。”段君霓走到段扶桑身边,重重地坐下,声音微微颤抖。
段扶桑睁开眼睛,看到母亲这般模样,心中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娘,您怎么了?”
段君霓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盯着段扶桑,目光中满是担忧:“桑桑,娘有件极为重要的事要问你。你跟紫萱认识也有五百年了,要是有一天,突然出现一个女子,用尽手段缠着他,你会怎么做?”
段扶桑愣了几秒,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能怎么做?紫萱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他爱怎样就怎样呗。”话虽如此,她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段君霓握住段扶桑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桑桑,娘亲不想瞒你,我们女娲一族,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可一旦爱上,便是生死劫的开端。这生死劫,一死一伤,万难幸免。”
段扶桑心中一紧,却强装镇定:“所以,娘您的意思是?”
“答应娘,无论如何,都不要爱上任何人,好吗?”段君霓的眼神中满是祈求,“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段扶桑望着母亲,嘴角抽了抽,心里却忍不住泛起嘀咕:爱?那是什么东西?能有修炼有趣,还是能比上我新得的法宝?对她来说,与其把心思花在捉摸不定的爱情上,不如多钻研些仙法,或者找些珍稀法宝。
“娘啊,您看我像是会为情所困的人吗?”段扶桑调皮地眨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若爱我,陪他玩玩又何妨;他若不爱,我转身就走,绝不留恋。”
段君霓看着女儿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或许,女儿真的和自己不一样,不会轻易陷入那可怕的情劫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些。”段君霓站起身,轻轻摸了摸段扶桑的头,转身离开。
段扶桑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陷入了沉思。生死劫?真有那么可怕吗?她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
过了一会儿,段扶桑起身前往九奚山找紫萱。最近她在修炼上遇到了瓶颈,想找紫萱讨教一番。
九奚山常年云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云烟亭中,紫萱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他的面容英俊而温和,眉眼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此时,他正坐在亭中专注地抚琴,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滑动,弹奏出悠扬动听的旋律。
段扶桑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他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用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紫萱。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紫萱,为什么我每次找你,你都在云烟亭啊?”段扶桑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这清净能让人想清楚很多事,怎么,又有烦心事了?”紫萱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着段扶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是啊,最近修炼遇到了瓶颈,怎么都突破不了。”段扶桑皱着眉头,一脸苦恼。
“哦?说来听听。”紫萱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段扶桑把自己在修炼中遇到的问题详细地说了一遍,紫萱认真地听完,给出了一些建议。段扶桑听后,茅塞顿开,兴奋地站起身来:“紫萱,你可真厉害!等我突破了,一定好好感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紫萱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一定要感谢!”段扶桑眼珠子一转,“哎,紫萱,我为你跳支舞吧!就当是谢礼。”
紫萱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点头:“好。”
紫萱再次拨动琴弦,琴声闲适自如,恰似高山流水之音,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空灵的世界。
段扶桑在空地上翩翩起舞,她的身姿轻盈优美,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充满了韵律感。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溢彩。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琴旁香炉之中烟气袅袅,氤氲在这一片雪景之中,衬得他们仿若画中仙人,岁月全然为其静止。
恰在此时,一条通体雪白的小白蛇从远处缓缓爬了过来。它的鳞片在雪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就在这时,雪地里却响起细微的奔跑声,划破了此情此景。仔细听得那声音渐近,紫萱眉间微蹙,迅速将琴收于身后,一跃而起,迎向声音来处。
段扶桑听见琴声停了,便停下脚步,看向紫萱。只见紫萱几个起落,来到小白蛇面前,右手一抄,将白蛇抓起,继而快速在石间穿梭。几乎同时,是凌楚不满的声音在山间响起:“紫萱,我已经听到你的琴声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分出个胜负。”
紫萱与段扶桑站在一处,看着手中的白蛇:“九奚山终年是雪,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迷路了?还是来找扶桑的?”
“找我的?”段扶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白蛇。小白蛇看着段扶桑的容貌一时忘了神,也不管紫萱问了什么,直接点了点头。
段扶桑被小白蛇看的有些脸红,轻笑道:“你与我一样全身雪白,倒是漂亮。你还未化形,九奚山不适合你,我们蛇类一到冬天就要冬眠,眼下你也该躲躲了。”
小白蛇看了看段扶桑又看了看紫萱,终是躲进了他的怀里。紫萱看着怀中的小白蛇,微笑着。
此时,凌楚持剑飞了过来,大声喊道:“紫萱!今日你我必须分出胜负!”
紫萱无奈地叹了口气,化出天乩剑与他打了起来。段扶桑站在一旁干着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张望。
几个回合下来,凌楚飞到亭子上站着:“没想到你竟不守承诺!”
“凌楚,人间之乱方休,你们又为何非要一争高下呢?”段扶桑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这可是青白二帝定下的千年之约,要我和紫萱分出胜负。”凌楚大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千年前我们被青白二帝选中收做徒弟,定下千年之约,可当时两位老人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紫萱解释道,试图让凌楚放弃这场争斗。
“人人都在拿你我比较,今日胜负较量总该有个结果。”凌楚话音刚落,便提着剑从亭子上下来,朝紫萱打了过来。
就在此时,紫萱怀中的小白蛇一跃而起,朝凌楚咬去。凌楚没防备,被紫萱剑气所伤,向后退了一步,靠在石头上吐了口血。
段扶桑担忧的朝他跑了过去,扶着他:“紫萱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凌楚你也是,你太执着于名利,你们较量,只是切磋,何必太过认真。”
“对我而言,却不是。”凌楚说完,便看着爬到段扶桑肩膀上的白蛇。“这条白蛇坏了事,这场比试不算,我不服!”
小白蛇看到凌楚凶狠的眼神,连忙往段扶桑身后躲。段扶桑虽然担心凌楚的伤,但也感觉到了小白蛇的害怕。
“赶紧跟我回去,让紫萱仔细看看你的伤。”段扶桑扶着凌楚,往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紫萱为他施法疗伤。凌楚痛得紧皱眉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施法结束后,小白蛇刚好爬到门外。
紫萱站起:“你这一身的伤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
“全是小伤,并无大碍。”凌楚强装镇定地说道。
“小伤能让你痛成这样,有伤不去医治,非要来找紫萱比试,现在好了,伤上加伤。”段扶桑忍不住埋怨道。
“至少能让我输得心服口服。”凌楚苦笑着说。
“以你的心性,此次定然是不服的。”紫萱无奈地摇了摇头。
紫萱看着段扶桑与凌楚聊天,便去了丹药房拿药。凌楚轻笑一声:“今日若不是那条白蛇坏了事,胜负难料,他日让我见到那条白蛇,定要亲手宰了它。”
“它无端卷入,关它何事。”段扶桑为小白蛇打抱不平道。
此时,紫萱端着药走了进来,将药递给了凌楚:“这是我给你配的药,可以暂时压制住你的心火,以后别总想着输赢了,分不出来不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