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防守能打个什么人啊,比武的时候早被别人戳成筛子了。
江玺见这学的东西不对胃口就又开始了半摆烂半学习的日子,沈若初见了也没说什么,只要求他把招式动作记住就行。
等所有的招式学完了之后,沈若初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搬出来两个木桩子放在院子里,那木桩子有些脏,却没有刀剑划出的沟壑,看起来是被闲置了,没有用过。
沈若初将桩子固定好,对江玺道:“来,给为师展示一下你最近所学的东西。”
若是和师父对打江玺心里还是有点怂的,但这木桩子又不是人,所以江玺提着木剑就冲了上去。
尽管平时他没有学得那么认真,但那套剑法到底还是防守居多,江玺也就放开了打,却堪堪只能在那木头上添上几道划痕。
“用内力。”
江玺的动作顿了一下。
如果收敛一点的话,妖力应该不会外泄吧?
因为这层顾虑在这里,所以江玺并没有跟个暴发户一样有多少拿多少,而是一点一点地少而流畅地动用自己的灵力。
他练习得很认真,以至于没有看到师父眼里的惊讶和赞赏之色。
内力并没有一下子涌出去太多,但江玺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感觉居然和之前灵力流失的无力感一模一样!
虽然没上次那么强烈,但他每出一招,力道就减弱几分,没过多久,江玺就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木剑都提不起来了。
江玺不信邪,拼尽全力拿着剑还欲再刺,就感觉浑身一软,脱力倒在了地上。
沈书颜急忙去扶他,沈若初却不慌不忙地走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等他稍微清醒了一下才关切地问道:“好徒儿,感觉如何啊?”
太特么累了,跟跑了一千米一样!
沈若初见他说不出话,心里有些小小地得意,他要的就是这效果,得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才能明白这剑法的精髓。
他将气喘吁吁的江玺扶到一旁,又对沈书颜道:“书颜,你来。”
沈书颜看刚刚江玺打了一遍,便知道这样盲目地攻击是不对的,肯定有什么需要自己把控好的度在里边。
不亲自来一遍发现不了问题的所在,沈书颜知道这是师父给他们故意留下的谜,但还是提着剑砍向了木桩。
他刚一抬手,内力就顺着他抬起的手臂一直来到剑上,最后在剑锋上挥散开来,还顺势抽走了他没有外放的内力。
沈书颜察觉到这一点后,便停下来,走到沈若初身前,躬身道:“弟子愚钝,还望师父指点。”
沈若初看他似是有所发现,便道:“为何停下了?与为师说说。”
沈书颜道:“我发力时,内力不受我控制,如此下去,只怕会力竭,因此停下。”
沈若初点点头,今天这一场看下来,他对这两个徒弟的表现颇为满意。
一个没有无脑地往前冲,而是知道适度地保留和发挥自己的内力,这对一个初学者来说,已经做得很好了,另一个观察得仔细到位,知道及时止损,这俩孩子,真是没让他失望。
他把两人唤到身旁来坐着,手上抚摸着那把木剑:“知道为什么教给你们的剑术里都是防守居多吗?”
两人摇头。
“人,天生就有内力,不过最原始的内力很弱,都是要靠后天的努力慢慢增长的,这是人在不断的练习和领悟中产生的自身的灵气。”
“这人的内力,一旦不知节制,过度使用后就会枯竭,就像阿江那样,连剑都提不起来,岂不是任由别人宰割?所以你们要学会如何控制它,如何保留它,这样面对比你强大很多的敌人,才有与他周旋的资本,在他虚弱的时候,才能一举攻破。”
那他们这剑法不就属于后期爆发流吗?
前期完全就是在跟敌方比谁蓝条耗得快。
“但是师父,我的内力好像不只有我自己的吧。”
沈若初见他发现了也没再卖关子,而是赞同道:“不错,我教你们的心法中,有一部分是来自天地间的灵气。”
“这天地间的灵气,乃万气之根,不管你灵气怨气鬼气,皆能与之相配,若是使用得当,就算以一敌百,也可游刃有余,但这灵气本身是属于天地的,所以耗散得也快,若是不日日积蓄,是没有那个底气能和他人抗衡的。”
这效果并非短期就可达到,就算是小有所成没有个一年半载也是做不到的,比起其他门派学了个把月就能打得你来我往的,这个投入的精力多,耗费的周期也长。
人都是有点急功近利的心态在身上的,短期之内没有明显的进步和收获,很容易就会打退堂鼓然后追寻另一条更快更近的路。
沈若初看着这两个孩子,性子是调皮了点,有时候还喊都喊不住,但爱玩是孩童的天性,当别人已经跑出老远时,他们还能在这条艰难的道路上坚持走了这么久,虽有抱怨,但不言弃。
不知不觉,他们好像长大了许多。
“你们两个,都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