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薇早早地起了床,发现自己竟然是最早醒的一个,另外两个都还没起。
文哥哥她不清楚,不过哥哥一向起的很早,今天怎么回事?
她蹑手蹑脚地把耳朵贴到哥哥房间门上,里面静悄悄的。
轻推了一下门,开了,她知道,哥哥一向没有锁门的习惯。
里面的人还在睡觉,不太安稳,微微皱着眉,仿佛还在梦境里。
她捏着一撮头发去搔江赦的鼻子。
江赦被妹妹吵醒时,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饿了,哥哥。”江薇撒娇,却见哥哥懒散地动了几下身体之后,脸色突然脸色一变,把踢到床尾的被子用脚勾回来盖住腿。
接着就听到哥哥沉声命令她:“出去。”
“……不是和你说过很多遍,进来要敲门吗?”
是很少见的严厉的语气。
自从江薇成年后,江赦就要求她进出自己房间要敲门,但从来只是嘴上说说,她乱闯了好几次,哥哥也没为这件事说过她。
“…好,”江薇撇了撇嘴,“那你快起床。”
江薇走出房间,顺便帮哥哥带上了门。
妹妹走之后,江赦才掀开被子,神色复杂地看着稀里糊涂的老二。
……
江薇本想自力更生,但家里的煮粥的锅不翼而飞,因此只能作罢。
她把家里的鸡鸭全部喂过,又在院里的露天藤椅上刷了一集韩剧,才见哥哥从屋里走出来,他拖鞋湿湿的,似乎洗了个澡。
江薇哀怨地指指肚子。
“怎么不自己去买包子,饿不死你。”
“要走很远啊,你骑车去。”
待江赦到村口买完早点回家的时候,韩泽文也起床了,正在大厅和江薇聊天。
不自然地躲开韩泽文的视线,江赦扭扭捏捏地递给他一份早饭。
“谢谢。”韩泽文说。
离二人远远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江赦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瞟。
那人轻咬住豆浆吸管,时不时吮吸两口,偶尔喝得太急,豆浆沾到嘴角,便会用舌尖轻轻勾去。
正好和今早那个梦里的动作完美重合。
江赦僵硬地换了个坐姿,“你不要……”
韩泽文:“?”
“没事。”江赦喉咙干得抓一把草上去就能自燃,燥热到几乎无法出声:“我……我要去店里了。”
然后江薇和韩泽文就看着他臂下夹着个空塑料袋走了,只余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韩泽文:“你哥好奇怪。”
江薇:“我也觉得。”
借着塑料袋的掩护,江赦狼狈地逃到了修车店里。用冷水胡乱洗了把脸,过了很久,发烫的脸才慢慢降温。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梦到那样不堪入目的场景?
门口的铁皮被人敲了几下,有过路的人外面喊,“老板,帮我看一下发动机,怎么方向盘一打死就熄火。”
“来了。”江赦脸很快被热气烘干,他踢开地上的塑料袋。
难道是单身太久,被前几天晚上文哥和小蒋的事情刺激的?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对面会问他舒不舒服?
江赦掏出家伙什检查了一番油电路和电池,思绪不知不觉又开始发散。
文哥之前说不喜欢小蒋,那他对什么类型会感兴趣?直接去问文哥的话,他会回答自己吗?
“咋样啊老板,发动机有问题么?”见年轻老板望着节气门发呆,客户疑惑问道。
江赦回过神,答:“没问题,方向压力开关坏了,换一个吧。”
“好。”
这情感方面经验完全为零的江赦脑子完全锈住,想一半就会往其他方向拐出十万八千里,他索性不再去纠结,专心开始哐哐当当地工作。
“小江。”
江赦从一大堆汽车零件里抬起头,门口站的是陈叔。
“最近生意很好吧?”陈叔问。
“暑假人比平时会多点。”
“小薇是不是前几天回来了?我女婿上个月在镇上盘了个饭店,刚开业,你和小薇有空去帮陈叔捧个人场。”
陈叔从口袋掏出三张招待券,乐呵呵地说:“还有你家那位小哥也可以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