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其实有些猜到郭芙拉着自己一起睡是想做什么，作为苏樱的姐姐，她当然乐见苏樱和郭芙关系要好些。

而且她还善解人意地先问了郭芙，充分顾及了郭芙的面子问题和说话技巧欠缺：“你是不是想问我和阿樱的事情？”

郭芙不好意思了，但仍然点头如捣蒜，好奇地开口：“蓉蓉姐，你和她长得有点像……所以你们真的是亲姐妹？那为什么她不和你在一起，而是去给杨过办事呢？”

苏蓉蓉淡淡微笑，但是语出惊人，她摇了摇头：“我想你应该不知道，不过这件事也不用瞒你，早晚杨过也会告诉你的。”

“阿樱她不是给杨过办事，而是给完颜洪烈办事。”

郭芙瞪大了眼睛，她的脑子急速运转起来，对杨过所做的事情，她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那……苏樱是完颜洪烈派来的？她……真的是为了杨过办事的吗？”

苏蓉蓉说：“我想，你可能想的是，她是不是完颜洪烈派来的，一边帮杨过办事，一边监视杨过？”

要不然说人家苏蓉蓉善解人意呢，你看立刻就把郭芙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郭芙看着苏蓉蓉。

苏蓉蓉沉吟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她坦然说，“阿樱从小就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但是如果她存心隐瞒什么事情的话，谁也从她嘴里挖不出来。”

这点和小鱼儿也很像，郭芙心里想。

”……但我也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在杨过手下做事，做得很开心，“苏蓉蓉继续说，”依照她的性格，让她开心的事物，她是不会存心去破坏的。“

郭芙隐约听出来，苏蓉蓉好像在暗示些什么，不过，她也暂时愿意相信，至少在此刻，苏樱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这是她天生趋利避害的直觉告诉她的，至于以后……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想吧！

苏蓉蓉娓娓道来：“至于你想问的，她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嗯，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这个问题，但我也知道，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多提什么条件的。”

“原来……苏樱也是孤儿？”郭芙口无遮拦地说出了心里所想。

苏蓉蓉奇怪地问：“也？还有谁也是？”她当然不会知道，郭芙说的正是小鱼儿，当时她刚认识小鱼儿的时候，小鱼儿还是个孤儿，虽然现在已经认祖归宗，但第一印象总是免不了的。

这下小鱼儿和苏樱的般配度又上升了十个百分点。

“是我一个好朋友，我觉得他和苏樱很像。”郭芙告诉苏蓉蓉，苏蓉蓉听了她的描述，也觉得确实有些相似。

“所以你们是被不同人收养了吗？”

苏蓉蓉摇头：“只有妹妹被收养了，我当时已经很大了，不符合收养人的要求，是成年后离开孤儿院的，然后就遇到了楚大哥，从此和他生活在一起。”

郭芙不说话了，但看她的神情，感觉楚留香在她心里的渣度又上升了。

苏蓉蓉见微知著，笑道：“不用在心里骂你楚大哥，其实，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他像父亲，也像哥哥，也像恋人，也像朋友。”

郭芙的小脑瓜还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情感，但她阅电视剧无数的阅历却给了她思路，她忍不住问苏蓉蓉：“那你对红袖姐和甜儿姐……”她觉得苏蓉蓉并不嫉妒她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是一个她尚未企及的、相互依存的链条。

苏蓉蓉只是轻笑，说了一句：“我们都是一样的。”她知道郭芙会理解的，这孩子虽然有些迟钝，但心地却十分耿直，她一定能够明白的。

郭芙托着下巴沉思，明亮的大眼睛中慢慢地浮上了一些了悟，她握住苏蓉蓉的手，低声道：“蓉蓉姐，你们都很厉害。”

“我……我是做不到这样的。”她说。

苏蓉蓉刮了刮她的鼻头，亲昵地说：“所以你才是你啊。”

“每个人的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求别人理解，也不一定需要别人理解。”她说，“所以我之前才对你说，只要你喜欢杨过，那就凭着你的性子，一往无前地去喜欢就是了，不必畏首畏尾，也不必心存顾忌。”

她轻轻地、温柔地笑：“因为你是郭芙啊。”

这一句话，如同一句咒语，神奇地在郭芙心上解开了一道困扰许久的枷锁，又点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她的眼睛骤然闪闪发亮：“蓉蓉姐，你说得对！”

是啊，我怕什么！一句很久都没有说过的话浮上心头。

我是郭靖和黄蓉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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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蓉蓉看着她的神情仿佛了悟了什么，自己也十分为她高兴，这时郭芙又问道：“那蓉蓉姐，苏樱她……”

对了，人家小姑娘想和她妹妹做朋友呢！

苏蓉蓉便接着刚才的话头：“……阿樱，她其实是被一个叫魏无牙的人收养了。”

……等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郭芙回忆来回忆去，终于从古早的记忆里挖出来这个名字。

……这不就是那个当年绑架她和杨过的那个老沙的老大嘛！李莫愁还说过呢！

瞬间记忆全都回来了。

在前往海松市的路上，李莫愁和老沙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那个魏无牙，貌似就是比“灵鹫”低一档的一个组织的老大？

……忽然信心倍增。

郭芙的逻辑是，那巫行云我都应付得来，一个魏无牙算什么？

苏蓉蓉看着郭芙脸上忽然焕发光彩，不知道她心底里又想到了什么：“……但后来，魏无牙为了讨好完颜洪烈，又将我妹妹献给了他。”

“啊……”郭芙不知道说什么好，苏樱的命运，实在是有点坎坷，照理说被人收养了很好，可是这种收养，还不如苏蓉蓉呆在孤儿院呢，“你刚才说你当时大了不符合条件，那魏无牙为什么要收养小女孩呢？”

苏蓉蓉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当然是为了小孩子容易控制，就要从小养起，越小才越好操纵……他是从各方面操纵她们。”

郭芙握紧了拳头，她现在想给魏无牙来上一套花式十八打。

“不过幸好，阿樱还没有遭到他的毒手。”苏蓉蓉微微松了口气，显然说到这里，她也为当年的事感到后怕。

“这是怎么回事？苏樱长得那么好看……”虽然她确实不算是真正很美的那一类，至少单从容貌上，平心而论，她不如她的姐姐，但她气质卓绝，直接填平了这块“短板”。

苏蓉蓉笑了：“就是因为她长得有些地方十分好看……像魏无牙的梦中情人。”

“所以她才能逃过一劫，魏无牙把她当作这梦中情人的替身。”

“呃……”虽然也够恶心的，但是总比遭了毒手好，郭芙心想，“那他的梦中情人是谁啊？”

苏蓉蓉回答：“你应该认识的……就是’移花接玉‘的董事长，邀月。”

“噗——”郭芙一口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