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小汽车驶入大队,打破了以往的平静。一周时间对于等待着处理结果的社员们来说格外漫长。
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开,社员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将王富贵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交头接耳,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更多的则是对王富贵父子的不满与不屑。
“可算来了,这父子俩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了。”张大爷冷哼一声,抽了一口旱烟。
“要不是程心和她对象,咱大队可就完了。”何婶想到之前的惊险,脸上还带着后怕。
社员们围在王家门口看戏,没人同情父子俩。他们差点被王富贵害惨了,要是那天晚上发生决堤,现在恐怕要背井离乡居无定所。
多亏了程心的退伍军人对象拯救了全体社员,也幸好程家的闺女有出息,想办法带他们自救。要是指望王富贵和王建刚父子俩满嘴跑火车,怕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不说别的,他们这几天去城里卖爆米花,一天少说能挣五十块钱。这可是五十块钱啊,成本才不到两块钱,净挣四十几块钱,城里的工人一个月才挣这么多。
而且同样是集体分配,王建刚他们去城里卖野猪,每家每户才能分几块钱。那么大一头野猪,要说王建刚没有从里面克扣他们可不信,几块钱能让王建刚天天抽大前门?
王富贵和王建刚被公社的人押着走出来。王富贵的脑袋低垂着,往日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王建刚则黑着脸瞪向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似乎还心有不甘。
“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嚣张!”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为了自己的私心,差点把大伙都害了。”另一个声音附和着。
父子俩被押上车,汽车缓缓启动的那一刻,李秀琴拉着孙子孙女从屋里冲了出来。
她头发凌乱,追着车哭喊:“富贵!建刚!”两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声揪着众人的心。
社员们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安慰。
“走吧,没啥好看的了。”张大爷率先转身离去。
社员们三两成群地结伴各回各家,低声议论着王建刚犯下的那些事。
“就说卖野猪那事,那么大一头才给咱们分几块钱,他肯定没少往自己兜里装。”
“是啊,还天天抽大前门,钱从哪儿来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众人对程心愈发感激。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有主意,可惜程家丫头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不然选妇女主任大家都想投给她。
程存志挑着行李,迈着轻快的步伐从县城回来,他刚踏进大队就发现不对劲。
程心正在大队部当临时工,一抬头看见父亲的身影,她先是怀疑地眨了眨眼,确认是父亲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跑了过去。
“爸,你怎么提前出院了?你才住了13天院!”
程心满脸疑惑,上下打量着父亲。
程存志放下扁担,把行李靠在一旁,脸上洋溢着喜色,笑着说:“闺女,医生昨天给我复查了,说我彻底康复了,能出院啦。”身体养好了就不是家里的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