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刚得到父亲的允许,他们早就计划好接下来继续去当初抓到野猪的地方故伎重施,争取多抓几头野猪。
程心总感觉不安,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院子里的积水淹到脚背,她带着弟弟和陈莹用洗脚盆往门外舀水。
陈莹才泼了几次水就累得满头大汗,“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她加起来算是活了两辈子,上辈子住乡下的记忆都忘得差不多了。
程磊一脚踩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天跟漏了似的,估计得下到明天。”
陈莹在家坐不住,偏偏下雨天没法找借口出门,在家干活让她格外烦躁。
当天夜里,大队长家的门被人紧急拍响。
王富贵披了一件褂子出来开门,敲门的大队干部穿着雨衣戴着斗笠,身边站着一位穿蓑衣戴斗笠的老头,一人手上拿着手电筒,另一人手上提着煤油灯。
大队干部急得直跺脚,“富贵,不得了了,大队的玉米地让猪拱了。”
王富贵一个趔趄,扶着门框才站稳:“祸害了多少?”
老头直叹气,“白天雨太大,没人出门,一直从山脚祸害到我家房子后面,我听到动静才赶紧找人。”
王富贵拍着门板怒骂:“这些天杀的畜生。”
程心今晚和母亲睡一张床,半夜大队突然敲锣,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吵吵嚷嚷。
听到动静,母女俩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程存志手上举着煤油灯走到院门口。
大晚上家门口行人匆匆,他终于看清从门口路过扛着铁锹的男人,“永强,你们这是去干啥?”
“大队的玉米地让野猪祸害了,我们去看看地里还有没有野猪。”
程存志顾不上正在下小雨,赶忙跟上去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程心和母亲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父亲急匆匆回堂屋。
“爸,外面怎么了?”
程存志从柴房翻找出水鞋,“快,收拾东西,去看看咱家玉米地!”
他一边换鞋,一边讲了外面吵闹的原因。
野猪从山脚一路拱到大队,说明大队一大半人家的玉米地都遭到了波及。
程心和母亲赶忙换上水鞋,她叫醒弟弟和陈莹,让他们在家里待着不要乱跑。
程心手上打着手电筒,母亲和父亲拎着煤油灯,三人结伴去了自家地里。
大伯和大伯母家的地就在隔壁,即便没有月亮,也能凭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出地里大半玉米遭了殃。
大伯母头发乱糟糟赶过来,看到自家玉米地被拱的一片糟顿时哀嚎出来。
“千杀的畜生啊,这玉米还有一个月就要收了,咋就给我祸害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