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鹤来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身体被两个沉重的身躯压制着,冰冷的地板透过他的衣物传递着刺骨的寒意。
他的手臂被紧紧地钳制在背后,每一次尝试挣扎都像是在与钢铁较量,徒劳无功。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绝望,他怎么会这么蠢,竟然没有想到偷偷用手机报警。
现在,他被困在这里,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
他的眼睛四处寻找着逃脱的可能,但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那几个大汉狰狞的面孔。
他想要呼救,但场馆内的音乐声震耳欲聋,他的声音在这样的噪音中显得微不足道。
如果这里人多点就好了,希望有眼神好的人可以透过层层立体投影,发现被困在这里的他。
引鹤来的思绪在混乱中飘荡,他的身体在挣扎中寻找着支点。他的脚,他想到了自己的脚,或许可以用脚踢开他们。
但是,当他尝试着抬起脚时,却发现自己的动作被限制得死死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力感,仿若回到无能为力的四岁。
他被父亲绑在椅子上,被迫目睹哥哥被吊起来打的场景。
哥哥的哭声,自己的姐姐的哭声从记忆深处回荡在脑海,甚至连爸爸那颤抖的身体,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和旁边那几个大汉神似,这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原来自己从没忘过,还是那么清晰。
怎么办啊?感觉现在真的好想哭啊!
引鹤来感觉眼眶涌起一阵热意,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把那阵哭意压了下去。
再睁眼时,情绪稳定了一点,没事的,肯定有机会的。
这种大型活动肯定会有保安在后台监控的,他抬起眼睛,在天花板扫视,监控呢?
监控会在哪,太远了吗?
怎么没看到监控,另一边吗?
可恶啊,看不到那边,这两个该死的混蛋,全挡住了!
在他感到绝望咒骂时,一道充满磁性有力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说,你们三在这神圣的线下活动干什么呢?强抢民男?没看到人家不乐意吗?”
他说出的话好像吊儿郎当的调侃,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引鹤来抬起头,视线穿过那几个大汉的阴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从下往上看到他穿着一条破洞牛仔裤,白色T恤,那头灰毛显得略微有些凌乱,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和冷意让人无法忽视。
是他,况野。
引鹤来没想过会再见到他,更没想过会在这种场景下相遇。
他的出现就像是一股清流,打破了这里的紧张气氛。
他的身材虽然不如那些大汉魁梧,但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让人不敢小觑。
那三个大汉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插手,还发现了这个隐蔽的地方,他们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但也没有就此松开引鹤来。
“怎么?就你这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还想学别人英雄救美?”
那个被引鹤来踹了裆部的黄毛大汉,上下扫视一眼况野的身材,随后露出一声嗤笑,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轻蔑与讥讽。
“豆芽菜?确实,和你们那样熊一样的身体比起来,我这确实是豆芽菜。”况野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戏谑。
黄毛大汉被况野的态度激怒了,他直起腰,捏了一下拳头,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向况野逼近了一步:“小子,你找死!”
转头朝那两人喊一声,“你俩摁住那小子,我让这小子知道逞英雄是什么滋味!”
况野面无表情,他的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一个准备战斗的姿势。
他的右手轻轻摆动,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他的姿势看起来很专业,那人双手摆在胸前做了一个防护的动作,警惕地向后又退了一步。
况野看着他警惕地往后退,嗤笑一声,直起腰,甩了甩手腕,慢悠悠说了一句,“你们来得太慢了!”
他的话刚落,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领着四五个保安出现在这里。
那三个大汉意识到形势不妙,转身就想逃跑,但已经太迟了。
几个保安迅速上前,像猎豹捕食一样迅猛,将他们牢牢抓住。
他们的挣扎显得徒劳,保安们训练有素的动作让他们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况野没有去关注那些大汉,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引鹤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