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仆人,刚梳完了头,就急急忙忙端了一盆温水,朝着城主房间而去。
“今天起得够早啊,小亥。”
“去你的。”女孩面颊飞起两朵红晕,瞥了一眼面容俊秀的小厮,哼了一声转过头,推开城主的房门。
“城主,起来盥洗了。”声音娇里娇气。
看着围帐中城主露出的一只脚,她有点不好意思,城主怎么今日还没穿衣完毕?
“小柳,你来看看城主怎么还不起来?”
她轻唤那小厮。
“哎!”小厮殷勤跑了过来,引起她的轻笑。
小厮喊着城主的名字,“天书老爷,老爷您醒了吗?小人,小人伺候您穿衣……”
他悄悄靠近,一抹异样的红色落入他的眼睛。
“这是……”他察觉到不妙,悄悄靠近,一只手颤颤巍巍掀开帘子。
“啊——”尖叫声直冲破房间,小厮吓得手脚并用,爬了出去,那女子小亥,凑上前看了一眼,霎时间吓昏过去,瘫软在地。
“你听说没有,城主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声音苍老。
“那城主被发现死在卧房之中,死相极惨,似乎是被妖术杀死的,身上被捅了好几个大洞,血把那鹅绒床都浸透了。”
“是谁杀的?”急切询问。
“现在还没查明真凶呢,副城主连夜调查,估计今天早上就会出结果了。”
“那住城主附近的人可要小心些了,这也太凶残了。”
“可不是嘛……”
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一时间草木皆兵,为平息民怨,副城主一声令下将凶手捉拿归案,号令全城。
杀死城主的,竟是两名方士。
这两名方士素日与那伪装成方士的魔族有沾染,受那魔族挑唆,竟深夜潜入府中,运用方术,将那城主活活杀死,可谓残忍至极。
“那城主的喷泉,当天不也出了事吗?”
“是啊,就是那方士贺山干的,我看他长得就不是什么好人像,脸上那老长一条伤疤,一看就是逞凶斗狠的主儿。”
监狱内,赵贺正在痛骂魔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我之前因你是个魔尊,事事怕你顺着你,如今你不顾性命,把我拉下水,我小命保不住,可就顾不得那许多了!”
他拽着监狱的铁栏杆,眉毛无助地耷拉着:“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早点起床换一班船搭,也就不必碰上你们,再惹出这许多祸事来!”他哭丧着脸。
魔尊只坐在稻草上不说话,皱眉深思,赵贺喜欢逞一时口舌之快,他们再清楚不过,要闹也就闹一会儿。
果然,不出半刻,赵贺的嗓子就喊得冒了烟,靠着栏杆坐了下来。
他声音沙哑,又气不过,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放我出去!”
有鸟儿惊飞。
终于无计可施,安静了下来。
“我怎么就想不通呢?我们与别人无冤无仇,为何有人要害我们?”
魔尊冷哼一声:“无冤无仇?害人就是害人,哪里还需要找理由?”
“这可怎么办啊……”赵贺拉长声音,看向监狱里那个小小的窗户。
“我们既然都会方术,为何不直接越狱逃跑?”赵贺眼睛发亮。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监狱是特殊建成的,寻常法术难以使用。”
“那我们怎么办?到底是谁要害我们?”赵贺欲哭无泪。
魔尊闭上眼睛,示意赵贺安静下来。
闭上眼睛后是一片漆黑,短暂的眩晕过后,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金色的小点,正在缓缓移动。
他在“杜荆竹”那条紫色绸带上贴了一个羽翁,此物乃是魔族追踪犯人一网打尽的利器,形如羽毛轻若游丝,黏附力极强,他没想到有天这个竟然会被用到杜荆竹身上。
他先前参加城主的府邸揭幕时,曾看到风城的大致地形图以及各户人家的居所。
此时他正一个一个仔细对比,甚至用上了杜荆竹曾教过他的角度。
“东偏北三十度……直行十三里……”赵贺看见魔尊嘴角微动,似乎在念什么东西,只一会功夫就猛然睁开眼。
“我知道竹子跑到哪里去了。”
“哪里?”
魔尊停顿了一下:
“金川北,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