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什么？"莉莲微笑着，手指轻轻抚过茶杯边缘。

"知道我在看什么，知道我的动作，甚至在我没有说话时就回答我的问题。"坎贝尔直视着她墨镜后的双眼。

莉莲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没有回答坎贝尔的问题，反而微微偏头问道："坎贝尔先生，您平时喜欢阅读吗？"

坎贝尔愣了一下，随即回答："是的，尤其喜欢侦探小说和科学类书籍。"

"有意思。"莉莲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么音乐呢？"

"我偶尔会去音乐会，但说不上精通。"坎贝尔谨慎地回答，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怀表的边缘。

"您喜欢巴赫还是莫扎特？"

"实际上，我更偏爱肖邦。"坎贝尔注意到莉莲听到这个回答时，墨镜下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您会下国际象棋吗？"

"会一些基础走法。"

莉莲突然轻笑出声："您真是个有趣的人，坎贝尔先生。"

坎贝尔的背脊莫名窜过一阵寒意。

"莉莲小姐，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坚持道。

莉莲优雅地站起身，走向那架钢琴。她的手指在琴键上方悬停片刻，然后流畅地弹奏起肖邦的《夜曲》。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在阳光充盈的茶室里回荡。

弹完一小段后，她的手指停在琴键上："您知道吗，坎贝尔先生？有时候答案就在问题之外。"

坎贝尔皱起眉头："我不明白。"

莉莲转过身，墨镜后的视线仿佛穿透了他："就像这首曲子，您听到的是音符，而我感受到的是震动、温度和空间的变化。"她缓步走回座位，"您问我如何'看见'，但我并非用眼睛看，而是用整个身体感知这个世界。"

坎贝尔的系统突然在他视野中闪现一条信息：【检测到异常生物电活动，建议保持警惕】。这个警告他从未见过。

"您说得太玄妙了，莉莲小姐。"他谨慎地回应。

莉莲转过头，似乎在直视坎贝尔的方向："您相信命运吗，警探先生？"

"我更相信证据和逻辑。"

"真遗憾。"莉莲轻声说。

就在这时，管家轻轻敲门："小姐，您的信件。"

莉莲接过那封用火漆封缄的信件，手指轻抚过信封表面。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

"看来我们的下午茶要提前结束了，坎贝尔先生。"她站起身，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恐怕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

坎贝尔识趣地起身告辞。

坎贝尔起身告辞时，莉莲突然从茶几抽屉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瓶，递到他手中。

"送给您的新居礼物，坎贝尔先生。"她的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滑过，"这是我特别调制的香水，鸢尾根与雪松的混合，能帮助您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找到归属感。"

坎贝尔的手指猛地一颤。

他小心地接过香水瓶，水晶表面冰凉光滑，上面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

"您太客气了，威廉姆斯小姐。"他谨慎地回答，"我会好好珍藏。"

"不，您应该使用它。"莉莲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香气会……保护您。"

坎贝尔将香水瓶放入西装内袋，向莉莲点头致意后离开了这座充满谜团的豪宅。

走出大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隐约看到二楼窗帘微微晃动，仿佛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的离开。

回到新公寓，坎贝尔锁好门，立刻从怀中取出那瓶香水。

系统自动扫描后显示：【成分分析：鸢尾根精油22%，雪松精油15%，未知成分63%】。未知成分比例高得反常，但系统没有发出危险警告。

他将香水放在壁炉架上，继续拆封行李。

坎贝尔将最后一件衬衫挂进衣柜，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窗外的伦敦夜色已深，煤气灯在雾气中晕开朦胧的光晕。他瞥了一眼壁炉架上的水晶香水瓶，在昏暗的光线下，瓶身折射出诡异的紫色光芒。

【建议：保持警惕，未知成分可能具有催眠效果】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现在才说？"坎贝尔嘟囔着，将香水瓶锁进了床头柜。他躺在床上，疲惫很快战胜了警惕，沉入了不安的梦境。

梦中，他看见莉莲站在燃烧的公寓前，墨镜后的双眼流下血泪。她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