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红月之前已经有过观察,这会儿跑路,也很明确,直接带着孟南柯跑到了一座假山后,轻松就把孟南柯推上了墙头,然后自己也轻松跳了上去,又把孟南柯放下去。
靳红月做这些事,不如那些会功夫的人有技巧,但是因为她好歹也是开了金手指的,做起来却也游刃有余。
她们不绕路,只走直线,避开人,专往偏僻角落翻墙走。
在孟南柯看来,她们一直都在不断地跑、不断地翻墙,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她早就已经气喘吁吁。
可其实才不到一刻钟。
等靳红月不再拉着孟南柯跑了,孟南柯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荷花塘。
荷花塘……她记得,应该是在福王府的府门进门后的侧边,和刚才她被齐恒越送去的那个院子,正好是两个对角,都在福王府的最边边。按照福王府的面积计算,正常行走,两边走一遭起码,毫不夸张地说,一柱香的时间都是走得快的。
靳红月对孟南柯道:“一会儿夫人配合我行事,夫人还做不适的乏力模样,我便搀扶着夫人,却又已至力乏。待走至荷花塘边,我会故意摔倒……”
孟南柯听着靳红月的叮嘱,调整自己的态,软软靠在靳红月的身上。
靳红月立马装作吃力模样,努力搀扶住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的孟南柯,脚下迈出的每一步却都十分趔趄。
远处有路过的丫鬟看到她们,觉得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客人出现在此?而且看她们的行为,好像也有些奇怪。
丫鬟止步观察,就见那两位客人,忽然就往荷花塘里栽倒,丫鬟惊叫出声:“哎呀,有人落水了!快来人救人呐!”
这一嗓子,立刻又叫来好几个丫鬟,还有几个府丁也匆匆跑来,往荷花塘去。
最先那个丫鬟已经跑了过去,却发现那两位夫人没有掉进水里,只是她们却也摔得狼狈,跌坐在地上,裙摆已经侵进了荷花塘的池水里,混着泥巴整个裙摆都湿了、脏了。
有管事嬷嬷也闻声而来,推开围观的丫鬟府卫上前,“怎么了这是,发生何事了?哎!齐夫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靳红月费力搀扶着昏迷的孟南柯,一手撑在地上,因为刚才摔倒,手掌被沙砾蹭破,她抬头很是无措对那嬷嬷道:“我……我迷路了,可我家夫人不知何故身体不适,走到半路就昏迷了,我……我力气小没搀扶住摔了……”
然后就开始呜咽着哭了起来。
这嬷嬷是听说过这位齐将军府的二姨娘的,偏远地方来的,没身份、没背景、没见识,这会儿竟然还直接急哭了。
面上,嬷嬷指着周围的仆从们厉斥道:“今天这事,说起来是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没伺候好诸位贵客,才叫贵客差点落水。今儿这事,你们最好烂在心里,别抖落出去,不然在场的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会禀报王妃,将你们打杀了去,记住了吗?”
靳红月还在抹泪,心里却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这老嬷嬷,嘴里说着她们是贵客,结果她和孟南柯都在地上坐半天了,也没见来个人扶她们一把这就是王府的待客之道?
嬷嬷教训完了一众丫鬟府卫,这才叫人来扶靳红月她们,把她们带去客房换洗。
那嬷嬷估计是个管事,对靳红月说,一会儿会叫大夫来给孟南柯看看,留下个小丫鬟伺候,就匆匆离开了。
靳红月对那个小丫鬟说,她家夫人不习惯外人伺候,就把小丫鬟打发走了。
客房里只有靳红月和孟南柯了,孟南柯睁眼从床上起来,自己利落换掉了脏污的衣裙,靳红月还叮嘱,等会儿还好了衣物,让孟南柯继续回床上躺着去,作戏就要做全套。
客房里还备了有茶水点心,孟南柯靠坐在床上,靳红月就坐在床边,两人一边就着茶水吃着果子。
孟南柯叹道:“还是这样清静些,应付那些权贵家的夫人,我也着实疲乏。”
靳红月笑笑,哪个时代的人都需要社交,不喜欢社交的人自然是疲于应付,偏偏又不得不,不然就得被人说不合群了。
有喝了口茶水,孟南柯还是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周,确认周围却是没有其他人,才压低了声音问靳红月:“那边……他们事后会怎么样啊?”
说实话,即便孟南柯经历了失去父母兄弟的痛苦,已经家道中落的无奈,到底还是没经历过‘被丈夫卖,丈夫又被别的男人撅’这种事的。
过于炸裂了,让孟南柯提起此事,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靳红月歪头做思考状:“唔……我总觉得,他们把这事安排在福王府,恐怕是还有别的什么谋算的,估计不会那么静悄悄就算了,我们且先等等看吧。”
按照一般小说里的剧情,女主被下药陷害,和别的男人有染,陷害之人之后肯定还得再安排个捉奸的戏码,靳红月觉得齐恒越这个烂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毕竟这个狗东西,在老婆还活着的时候,就敢当老婆死了,偷偷挪用老婆几十万的私产。那要是老婆又爆出来与外男有染,作为丈夫的他就可以直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直接把孟南柯休了,赶出府的同时,还能以此为借口,扣下孟南柯的所有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