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张F3?”
“啊?”兰花没听懂。
“就是张三三兄弟。”
“对。”兰花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你跟他们关系好,他们来投靠你也正常,你打算怎么做?他们人现在在哪。”
钱瑶瑶不反感三兄弟,觉得还挺有意思,反正要找人,好不如找熟人。
“他们现在住在城东的难民营里,我跟他们没有联络过,如果你同意我就去找他们。”
“可以,你抽个空去吧,每个月五两银子包吃包住,一个季度发两套衣服鞋子。”
即便早知道钱瑶瑶大方,听见这待遇翠珠和兰花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翠珠作为一等丫鬟,每个月是三两银子加一个季度有一身衣服,梁王府待遇好,吃食方面不断,偶尔还有补贴,就这也是顶好的了。
而兰花和翠珠都算作钱瑶瑶的丫鬟,每个人合一个月八两银子,突如其来的馅饼把两人整懵了。
回过神后又是一阵推诿,直到钱瑶瑶不耐烦命令两人收下,这才感激涕零的谢恩。
晁益民没什么念想,他随身携带还有不少银钱,工钱与他只不过是一个心安理得做事的由头。
这一日裴之都没回来。
五月底的天气正是凉爽,夜风带着一股暖流,依稀能嗅见其中花草泥土的芳香,或是谁家不经意间飘来的饭菜香。
京城东部隐隐可见焚烧的烟尘,阵阵哭声萦绕在半空中。
漆黑的劫道只剩下梁王府门口出现的两盏灯笼和坐在门框上昏昏欲睡的小老头。
马车从黑夜中驶来。
裴之裹挟着凉薄的夜风站在梁王府门口:“钟伯,这么晚就别等了。”
钟伯揉着眼睛扶着门框站起身:“主子回来了,吃了吗?厨房里还温着小医师准备的饭菜,老奴去热热?”
“你去休息吧,让白鸟去即可,日后不要再等了。”
看着裴之远去,钟伯催着酸痛的后腰,小心把大门关上,慢慢悠悠的往回走,嘴里念叨着:“老奴等老爷回来,也等少爷回来……”
白鸟推开门,屋内打量一圈后愣住了。
“怎么?”裴之皱起眉,跨入屋内,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榻上的小身影。
走近了看,钱瑶瑶抱着靠枕睡得正香,不知梦到了什么,裂开嘴嘿嘿笑,嘴角还残留着可疑的透明液体。
“小医师把按摩的东西拿来了,应该是在等爷回来按摩,要不要叫醒她?”白鸟小声问。
裴之目光在钱瑶瑶脸上停留片刻后挥手:“不必,伺候本王洗漱便下去吧,让她在这呆着。”
钱瑶瑶之前也留宿过,对此白鸟倒觉得正常,又忍不住感慨自家爷对小医师真是情根深种,分明就是担心吵醒人家。
软塌距离裴之的床榻有一段距离,屋内寂静,他却能清晰听见钱瑶瑶翻身的动静。
裴之总觉得心绪不宁,睡不着索性披着外裳起来看书。
他喜欢看书,也喜欢练字。
放空大脑就不必去想太多,戒骄戒躁,不会被过往所拖累。
“嗯……”钱瑶瑶哼哼唧唧的声音总打断他的思绪。
裴之索性不看了,目光落在钱瑶瑶身上。
彭医圣至今下落不明,他这个徒弟倒是挺有趣,养在府中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除了性子跳脱能惹事了点,他倒也还罩得住。
“爷……”
裴之醒了醒神,见他叫自己,心情好了几分,梦里还念叨着本王,还算忠心。
“喜欢%¥……爷……喜欢。”钱瑶瑶口齿含糊,大概只能听清那几个字。
裴之嘴角的笑瞬间僵硬,久久不能回神。
“嘿嘿……”钱瑶瑶突然嘿嘿笑起来,笑容单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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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钱瑶瑶睡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在裴之的房间了睡着了,屋内空无一人,她摸索着出去的时候,就见裴之坐在院子里下棋。
“爷!”钱瑶瑶打招呼:“早上好啊。”
裴之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