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放着几盒糖果，明意示意姜叶自己拿。

姜叶倒是不客气，各种口味挨个拿了个遍，这才接着说，“这不是锻炼么，什么叫习惯，看着看着就习以为常了，习以为常就等于有进步了，有进步就是不害怕了，不害怕之后不就可以在别人害怕的时候挺身而出，展示我的飒爽英姿吗。”

说着姜叶神情激动，拍了拍手，像是自己真的完成了目标一样，丝毫不觉自己在第一步就已经迈入了失败了的边缘。

“那还真的是很好的想法，希望…”明意目光扫向姜叶格外有存在的黑眼圈，终究是没说出太冷血的话，“你早日成功。”

“诶诶，你知道汉克昨天为什么突然给我们放假吗？”

姜叶的语气明显是知道什么，只等着明意去问了，一副藏不住事的样子。

明意非常上道地回答，“不知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问我可就问对人了。”姜意来了兴致，“汉克又去谈合作了，不过这次的合作对象有点棘手。”

“是晨曦教会。”

明意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教会，面带疑惑的眼神让姜叶更有说的欲望。

“晨曦教会建立的时间有二十多年，你是一点都不关注啊。”

一时答不上来，明意想，他能知道才奇怪。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还是先当做知道好了，免得惹麻烦。

明意把话题引回来，“晨曦教会的合作是什么，这个你知道吗？”

“也就那点东西，咱们能干什么你不知道，不过吧，听说那边出了几个案子，好像是死亡的人暂时调查不出来原因，像是染上什么病毒了似的，时间久了尸体只能接受下一步处理。”

“因为案例不多，这么长时间也查不出来不出来原因，这件事就先这样不了了之了。”

听到敏感的词汇，明意心里琢磨着，这个病毒会和当时他被诬陷的原因有关吗？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他确实是在下城区夜枫研究所工作的，接触的工作内容应该和病毒逃不开关系。

“汉克放假又是因为什么呢，诺瓦说，这是不定期发生的事情，没什么规律。”明意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心里的疑虑更重了些。

姜叶比他在殡仪馆工作的早，对这种事情自然也是见怪不怪，“这个确实是真的，不过昨天其实是因为合同不太顺利，汉克不太高兴，所以就放了一天假。”

这么…草率的么。

明意心里有些复杂，发自内心的承认，汉克真的是一个好老板。

一天的工作的内容不多，也不会感觉到疲倦，虽然姜叶嘴上总是骂骂咧咧的，真到工作的时候效率却很高。

除了遇见看不顺眼的人之外。

林亦从他们面前走过，自然是不会打招呼的，这次更像是陌生人，虽然他们本来也不算熟。

明意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经意间视线扫过林亦的手腕，走动时衣袖带动着往上滑动，露出了一个图案。

是一个不太明显的纹身。

纹身并不起眼，自然也不容易被注意到，只是露出了外边缘，明意没有看清那个图案的全貌。

明意没有多想，转而被姜叶拉过去吃饭，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眼就被搁置在了脑后。

屋子里的空气流通不畅，系统一直在运作着，可能更多的是心理原因，明意还是觉觉得有些焖，正好现在手头也没有什么事情，便到外面的院子里转转。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他们的休息时间，所以明意一时半会儿的离开也造不成什么大碍，他们的工作氛围还是很轻快的。

院子里的植物不多，但颜色很统一，视觉上让人很放松，是一个不错的散步场所，虽比不上之前在洲际花园里见到的花草植物，但看久了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明意往里走了几步才发觉有人在，远远地先是注意到对方白色的长袍，金色的丝线在衣袍的边缘勾勒出图案，精致也内敛。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记忆从匣子里冒了出来，是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也是馥郁的花香，从见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个夜晚感受到的所有感官都涌了上来。

明明是在工作场所，他却好像回到了洲际花园的那个让他迷路的园子。

明意站在原地没有动，有种不知所措的尴尬，不过幸好只是单方面的，只要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就好。

没人会知道。

塞西尔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紫色眼眸的少年，语气熟稔，即使他们并不认识，他说，“你也是来这里散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