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沈疏香呼吸骤乱,“什么报酬?”
裴时与抬头轻笑,手指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沈疏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般爱装傻的人?”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真不懂……”他将散落的青丝别在沈疏香耳后,顺势抬起她的下颌,拇指拂过她的唇,“还是在装不懂……”
不等眼前人回答他便含住了那抹嫣红,沈疏香喉间溢出半声呜咽,被他用更深的吻堵回胸腔。
沈疏香几近窒息,单薄的衣衫顺着肩头滑落,更深露重,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她一阵颤栗,转瞬便有一只手替她将衣衫拉回了肩头。
“可还难受?”
沈疏香一时辨不清这是调笑还是疑问,她只觉自己脸烫得紧,心快得很。
她颇为埋怨地挣扎了一番:“姓裴的,明明是你不懂……就这样怎么可能够……”
轻易便察觉到怀中人的扭动,他顺着她松了手,只虚虚地揽着她的腰:“那你便说说,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赤裸裸的……调戏……
沈疏香本就不清醒的脑子竟隐隐有了一丝怒意:“姓裴的,你是故意的……”
不料裴时与却敛了笑意,定定地盯着她:“在那之前,你须得先告诉我,见到我,你会心跳加速么?”
他怎会不懂,他自然是比沈疏香懂得更多,只是有些事,必须要有那个前提,不应当是草率之举。
沈疏香不知所谓地摇了摇头。
他的心静了一瞬,是意料中的举动,却不是他想见到的。
他整理好沈疏香的领口,可不论如何,都遮挡不住他方才在她身上留下的红痕,他的手顿了顿,“我该先送你出城,然后为你找医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推拒,沈疏香不解:“你刚才不是这样的……”
一下子被裴时与推开,她觉得体内的空虚更甚,她烦躁不满地扯开裴时与整理好的衣领,春光乍泄:“我不要出城!”
远处传来纷乱脚步声,后门突然涌进大批举着火把的士兵。
裴时与迅速偏了偏身子,将沈疏香挡得严严实实,沈疏香此时情态,不能被别人看见。
“裴将军,已经搜寻过溪州城监牢,没有发现沈姑娘和叶大人的踪迹。”
“裴将军,已控制溪州城门。”
“裴将军,东城已被控制。”
“裴将军,没有发现王齐踪迹。”
众人接连不断地向裴时与汇报着军情,却惊醒了沈疏香。
她刚才在做什么,她还要救沈以宁,她还要抓王齐,她还发现了军械库,她还没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裴时与,她怎么能贻误战机?
她像突然活过来了似的,大声说道:“裴时与,快去救沈以宁,那个姓徐的说,她可能被关在将军府!”
“还有,还有溪州军械库,那里有数十架巨弩!”
借着火光,裴时与清楚发现沈疏香眼中的情-欲散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与紧张。
他立即抬手下令:“彻查将军府,不要放过一个角落。另派一队人马,按沈疏香说明的地点,守着军械库。”
众人领命四散而去。
沈疏香后退两步靠在墙上,忍着身体的不适,强装平静道:“你也快去救沈以宁,你得保护好她,你答应过我的。”
“我不能留你一人在这里,你的身体还没好……”裴时与低头便瞥见她红肿的唇以及白皙脖颈上的掐痕。
“我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你。”沈疏香强撑笑意:“如今将军府内外都是我们的人马,哪里有什么危险,更何况还有你给我的匕首防身。”
沈疏香的状态确实与刚才不同,他上前想触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他只好叮嘱道:“那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见沈疏香点头,他才放心离去。
裴时与一走,沈疏香便难受地起身,脚步虚浮地往院中走去,她想着将军府应当是有池塘的。
她实在不舒服,许是因身体得到短暂满足却又戛然而止,药性重新涌了上来,她不由自主地想靠近裴时与,如刚才那般,可她不能,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沈以宁还没脱离危险。
她又重新用理智压制身体反应。
她不知将军府格局,只能胡乱摸索,不防磕到院中一个浑圆物体,她揉揉膝盖,借着火光一看,竟是院中摆着的水缸。
她怎地忘了,许多府邸都会摆有水缸用于防火。
她急忙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清水的凉意使她的燥热得到片刻缓解,可这些远远不够。
她沉思片刻,直接迈入水缸,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泡在冷水中,周身不断传来寒意,舒缓着她体内的不适。
她那剧烈的心跳也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