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回来用过午饭,蔚蓝被郁贡熙推进卧室睡午觉。
蔚蓝之前没有午睡的习惯,后来生病了,颠三倒四昼夜颠倒的睡,如今为了配合病情疗程,硬是调出个合理的午睡时间适应。
时刻陪伴着,午觉也在旁边陪,郁贡熙大多数时候睡不着,照看人的同时看看书,一支胳膊搭在蔚蓝腰侧,蔚蓝感受身后人熟悉的气息便放心陷入睡梦。
午觉短暂,醒来在床上没见到人,坐起身迟钝的梦魇般伸手摸了摸没了温度的床单,缓了半天才如梦初醒,着急忙慌的跑出了卧室跑向离得最近的书房。
本月一过,郁贡熙便要去郁氏上任,要为去公司接手职位做准备,近段时间一有闲暇基本就待在书房里面,但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期望跟随落空,无人存在的房间过分冷清。
不在。
顾不上其他,心绪很乱,只想找到郁贡熙,蔚蓝需要一支强力定心剂,确认坚持存活的意义,让她不那么不安。
郁贡熙是她的药引。
赤脚急切的打开楼上的一间间房门。
不在。
这间也不在。
不在。
不在。
不在。
都不在。
蔚蓝的行动速度慢了下来。
她知道人就在这,郁贡熙不会消失,可心里抑制不住的惶恐失措,她害怕被抛弃,醒来空落落的只有一个人,仿佛没能逃离顾宅的黑色深潭,困在漆黑的房间,还依旧陷在其中苦苦挣扎。
她需要郁贡熙来证明她活着。
她需要主心骨支撑。
为了方便蔚蓝静养,所有佣人全搬到别墅边上的配套小屋,从楼上往下,空无一人,找到最后只剩一楼。
二楼下到一楼的红木台阶,蔚蓝站在朝上的地方,一手撑着扶栏,眼神病态执拗的向下探去。
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身姿懒散不已的人。
郁贡熙站在大厅面无表情,双臂舒张抬展,站姿松松垮垮,端不正经模样,身边两名穿工作西装的女人拿着量尺在对着人比划,郁贡熙神情自在闲得,任由人上下到脚跟的测量,倒把量尺寸的人员衬得像束手束脚的工具人。
注意力发散,反正没集中,但蔚蓝身影出现的第一秒,郁贡熙就抬眸注意到,启唇朝蔚蓝所站的位置笑了笑。
明明是俯视的傲慢视角,眼里表露的情绪却是埋怨郁贡熙的醒来不见,一脸淡淡的哀怨气息,一阵后怕,刚刚心态惊惧不定,几乎崩塌所有,以为留有她独自一人。
蔚蓝轻呼一口气,眼眸弯弯跟着笑起来。
“在干什么?”蔚蓝蹲下,两手握上扶栏细撑,从空隔往下看。
郁贡熙道:“要去公司了,做几套西服。”
是哦,要定制西装。
蔚蓝点点头,也不挪位,继续保持下蹲窥望的动作静静待着。
工作人员量完收皮尺的瞬间,郁贡熙几个大跨步跃上台阶,蹿到蔚蓝跟前伸手把人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