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我也是不得已才逃课的,看在我做了件好事的份上,我的手机能不能只上交一个月?”姜小雨问。
姜德凯急切地问:“先别说手机的事!你是说她出现了轻生的想法?这事她父母知道吗?”
祝敏也跟着急,碗都不洗,双手湿淋淋地跑出厨房问:“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跟那女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她?”
姜小雨拿出了影后般的演技,无奈又烦躁地叹气:“当然是真的,妈,你还好意思说,我朋友都有谁你知道吗?你从来都是不闻不问,我当然不会主动跟你说啊,我跟那个女孩暑假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的关系好得不得了。”
“还有爸,你可不要跟她爸讲她想要跳楼的事,你有她爸的联系方式,这我是知道的,她什么都跟我说了。”姜小雨一本正经道,“我已经给她做好了心理辅导,她也跟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想跳楼了,你再去跟她爸说些什么,她爸又会去盘问她,惹得她的心再起波澜,那就是纯纯添麻烦。”
姜德凯还在心惊肉跳,但他又觉得姜小雨说得有道理,跟被洗脑似的瞪着大眼睛,点着头:“对、对……”
祝敏觉得不可思议,喃喃着:“不是吧,不就伤了个脚,就要跳楼?”
姜德凯语重心长道:“你是没看到她那只脚,烂得吓死人,我感觉都要做植皮手术了。”
“对啊,”姜小雨在旁边附和,“女孩子嘛,爱漂亮不是很正常,是我我也想跳楼。”
“瞎说什么!”祝敏呸了三声,“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人怎么可以如此脆弱。”
姜小雨歉疚地摸了摸后脑勺,是她把那小屁孩编造得太脆弱了。
还是替正事要紧,姜小雨咬了下嘴唇说:“所以爸,你能不能宽恕我,不收我的手机。”
她悄悄地更改了条件,还以为姜德凯不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他却皱眉道:“不收?你想得倒美,我没收一个月,一月内表现得好就还给你。”
姜小雨无语地望天,自我安慰:一个月总比三年强吧。
到了翌日下午放学回家,姜小雨看见客厅里放了一个精美的果篮,她卸下书包扔在沙发上,正要从果篮里拿个苹果吃,被祝敏急急忙忙制止了。
祝敏是从房间出来的,手里拿了个包包,姜小雨问她要去哪,还有果篮里的水果为什么不能吃。
“那是我买来送给那个小女孩的,本来是你爸跟人家父亲说好了今天要去看望她,结果他临时要加班,就只能我去了,你不是认识人家嘛,你和我一起去,免得我一个人怪尴尬的。”
“大人也怕尴尬啊。”姜小雨强颜欢笑。
她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之间搓着:“可是我还有作业要写。”
祝敏已经走到玄关那换鞋了:“回来再写也没关系,快走啦!”
姜小雨悻悻然,拿上茶几上的果篮跟在祝敏身后出了门。
……
田巧的左脚被绷带包扎得像个粽子一样,她脚上那些脓包已经被医生用针扎破,然后医生给她涂抹了治烫伤的药膏,田巧真心觉得这家医院的医生鸡肋得要死,她根本就不是烫伤啊。
姜小雨和祝敏进来的时候,田巧正躺在床上输液,另一只手拿着书在看。
她爸坐在旁边刷吵死人的短视频,见有人过来急急忙忙关了手机站起来。
是祝敏先开口跟田聪打的招呼,两个大人客客气气地说着话,脸上写满了拘谨。
田巧的视线从书本移到了姜小雨的身上。昨天姜大叔过来医院,碰见了她们,姜大叔大声地喊“姜小雨”,她爸奇怪地问怎么了,姜大叔说那是他女儿,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很快又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
姜小雨双手提着个果篮,站在祝敏的身后,她并没有看向病床的人,而是跟个贼一样不安地地听大人交谈,貌似想逃走。
“欸!你们不是认识嘛,小雨,你去跟妹妹说话啊。”祝敏大声地说了一句,不够,她还要扒拉姜小雨的胳膊。
姜小雨的腿跟在原地生了根一样,动都不动。
田聪疑惑地问:“认识?”
“是啊,她说她跟你女儿关系很好的。”祝敏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