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起来的话,连你上次制作的煎饼也能成功的。”
“恕我直言,三分钟的热度只够提升油温。”
二人闲聊着路过,我瞥见有孕妇将摩拉投入许愿池中。
枫丹人认为在露景泉许愿,他们的心声会被神明捕捉,进而实现。这才使得不少夫妻前来求嗣。
收回视线,我抓着艾尔海森快步离开,心里对枫丹的印象几经波折后,转为“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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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院的尽头,是一座宏伟高大的装饰性建筑,形如对称的门。
兴许是枫丹给我的历史印象存在偏向,我从那建筑中看出了不详的意味。
已经有人站在门下的圆形纹案上等待了,她身边的两位押送卫兵是人形自律机关。但随着距离的拉近,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律机关处在关闭状态。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背对着我们的女士身材高挑,衣着华丽典雅,裙摆及地,只能听到她转身时发出的踢踏声——她穿着长靴。
她的发色偏向银灰,一如海面粼粼的波光。眸色深黑,鼻梁上架着眼镜,知性又沉静。
五官与我一致,并非白鸽那般毫不相关。
我倒是清楚自己戴着眼镜的模样,只是面对面相见,恍惚间以为在照镜子。
“你的疑惑有很多,我能一一为你解答。但是,先告诉我,旁边的这位男士是谁?”阳月主动开口,先发制人。她看向艾尔海森的目光极不客气。
“旅伴?合作者?爱人?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关系,他都无权参与我们的对话。对吗?”
“这是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问答环节。”
——她不可能不知道艾尔海森的身份,只不过是给了个下马威,强调主次关系罢了。
我抓住艾尔海森的手,不让他离开,尽管他也没有这个意向。
“你想要在这里开打吗?”我沉下声调,提出询问。
阳月单手开扇,将扇面压覆于前,挡住抿紧的唇瓣。
“不。这是无意义的内耗。”
“先去梅洛彼得堡报道吧。在我的房间里,我们再好好聊聊。”
话音刚落,自律机关的发条徒然转动,咔咔几声机械运转后,押送卫兵正常的站起,却忽略了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两人,将升降台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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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熟路的走在前方,阳月忽略了周围路过的所有人,而他们的目光既没有落在阳月这位老熟人身上,也没有落在我和艾尔海森身上。
唯有经过时下意识的避让动作,说明他们确实有所感知。
仿佛在人流中穿行,会下意识地避让他人,心神却并未关注路人的行动。
阳月推开大门,从容地坐在唯一的椅面上,微抬下颌。
“坐在床铺上吧,我不打算使用。”
我刚一挑眉,就见她略微怔愣,面色徒然大变,目光移向了艾尔海森,又移回我的身上。
“算了,开门见山的聊聊吧。”
她的声音故作镇定,却掩藏不去那份心虚与慌张。
或许她也没有想过掩饰。
“我刚死一次,我打不过你。”
话落,她当即滑跪在地,不顾衣物在地上的摩擦损坏,高举双手,怂的十分坦荡。
“?”
我立在原地,险些刹不住车,将手中凝结已久的水线甩向对面。
我好像还没动手,她怎么突然就……行枫丹投降礼了?
“什么意思?”
我在静默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提出疑惑。
顺便背手,隐藏指尖微颤的丝线。
“刚才是我态度不端正,过于嚣张跋扈。请原谅我的过错。”阳月一板一眼的道歉,跪在地上,膝行到我的身边,用柔软的脸颊蹭蹭我的大腿。
“对不起。”
“……请正常一点。解释一下。”
看着自己的脸撒娇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是心动过速后心梗的感觉。
我意图后退,却被阳月提前预判,紧紧拽住长裤,仿佛抓住的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好的。我刚刚预知了一下我继续嚣张后的未来,就在未来被杀死了一次。”
“您的水线真是毫不留手,格外锋利。”
“下次能用在切水果的小事上吗?大卸八块这样的结局,它们比较适合。”
阳月语速极快,手上的力道险些将我长裤扒下。
“等等,别这么用力!”
我使劲拽回,竟在这方面与人角力,难免有些绝望感。
不知为何,我险些从阳月的口中听到求情的“妈妈”称呼。
——打不过就喊妈妈,这是不是过于现实了点?
——我比较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请恢复一下!
一旁的艾尔海森围观这场闹剧,陷入了沉默。
他可能第一次遇到这么神奇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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