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江肆考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刚刚一直在关注着李长悬,他不偏私,不徇情,有一门宗主的威严,李梦鱼倒下时也有作为父亲的柔情,我觉得他应该,可以,稍微相信一下。”
“所以?”
“我想直接去问他。”
“什么?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所以我才叹气啊。”江肆垂下了眼睛,“我们手上没有证据,只是凭着我的一点直觉就来到这里,与其胡乱猜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如直接去问他,我们是光明正大,众目睽睽之下来到北晋的,他应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要是我们在他的地盘上出事了,他没法交代,所以,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
“要!”牧乘归还没有说话,季时予率先发声,“我相信师兄的直觉,反正来都来了。”
两人同时看向牧乘归。
牧乘归看着他们,不由得叹气:“我有说不去的权利吗?哪怕只有你们俩,李长悬也会算上我的,谁让我们是一起来的呢。”
三人相视而笑:赌!
李长悬在今天的比试散场后,并没有回去自己的居所,而是率先去看了李梦鱼。
三人很贴心地没有打扰,先回了客院,终于等到听外面的道童说宗主回去了,三人这才出了门,往李长悬的住所走去。
从李家一贯的装饰风格就知道,他们不差钱,本以为身为一宗之主,李长悬的住所应该是会富丽堂皇,明珠金石,美玉宝瓶应该堆砌在的他的院子里才对,可三人被请进去时,入目的确是极其简单的装饰,工整却不失大气,没有浮华迷人眼,更没有想象中的金玉奢华。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上首的李长悬率先开口。
刚刚道童说牧乘归他们三个在外面想要见他的时候,他是颇为诧异的,一般门内的弟子们如无必要是不会来找他的,现在却有三个别宗弟子要来见他。
江肆也不拐弯,既然来了,就是要直奔主题:“李宗主,恕我们冒昧打扰,我们来是向你打听一个人,‘宁宣’,不知道李宗主可否听过这个名字?”
李长悬有一瞬间的怔愣:“宁宣?”
“这可能是个化名,他真实的名字我们也不清楚,但我们知道,他和你们北晋李家应该有点渊源,不知道李宗主可否为我们解惑?”
“你们为了什么找他?”李长悬问道。
江肆把在宜州发生的事情挑拣着说了一遍:“我们和令嫒以及李冠云师兄就是在宜州认识的,或许李师兄应该和您汇报过了,是我多嘴了。”
“云儿回来后确实是和我提了他们历练时的事情,但都没有细说,我也不会多询问,见他们风尘仆仆的,直接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所以李宗主您是知道‘宁宣’这个人的吧,刚刚我们问您的时候,您不是疑惑,而是惊异,不是疑惑这个人是谁,而是惊异我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人。”江肆道。
李长悬身体微微后仰:“果然敏锐,可是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们呢?凭你们这么堂而皇之地来找我?”
“李宗主,”牧乘归起身道:“我们这次来的的确是唐突了,但是我们相信李宗主的磊落,而且当时在宜州,江肆好得也冒死救过令嫒的性命,我们不想裹恩挟报,只是希望李宗主看在这份情面上,为我们解惑而已。”
李长悬刚想送客的手势,轻轻地放下了:“你们为什么说他跟我们李家有渊源呢?”
江肆回答道:“宜州被‘宁宣’害死的那位,她每次攻击都率先攻击李梦鱼,因为她本能地对害死她的气息敏感,李梦鱼肯定不是害死她的人,但是李梦鱼身上有‘宁宣’的气息。如果我猜都没错,您送给令嫒的罗盘里面,镶嵌着的是‘宁宣’的法阵吧?”
李长悬似乎有些生气又似乎没有,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猜的不错,‘宁宣’确实是和我们有渊源,而且确实是他的真名,但是很久很久他就已经不叫这个了,他改姓李了。”
“那他现在是在李家吗?”江肆问道。
李长悬似乎不想提起这个事情,赶客道:“你们回去吧,知道这些就够了,他既然改姓了李,就说明受到我们李家的庇护,难道你们还真想替那厉鬼报仇不成?这里是李家,容不得你们放肆!”
“来人,送客!”
江肆三人被规规矩矩地送了出来,不容拒绝却又完好无损。
三人在院门外面面相觑,“怎么办?”
“估计那个人的身份现在有点重要,李宗主不想告诉我们。”
“那我们只能自己查了,”江肆思索了一下,好在我们现在有方向了,有方向就是胜利的开始!”